这所骊山别院虽小,但人常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管理事务上包括院内与半边山的采办,小厮婢女们的分工管理,月银发送,佃户的租金佣金,山中每年的种子化肥等消耗,蔬菜瓜果等盈利账目,看似简单,却也繁琐的厉害。
以往这些事情,全部是柳叶一人承办。
不得不说,若不是柳叶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为此误入迷途,丧了性命。
以她的能力来说,她一人掌管这些账目,却能做得如此井井有条,有据可查。
柳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管家好手。
可惜了!
柳叶一走,留下一堆烂摊子,时间紧迫,根本无人敢接手。
安攸宁唯有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因为她答应过母亲,会管理好小别院的一切事物。
另一个原因,安攸宁也想借助小别院的一些资源,好好攒一笔银子,为她与母亲往后的时光,提前做些保障。
于是,她把全部心思用到了小别院的管理上,不过京师中的风云突变,闲言碎语还是传到此处。
昝氏听闻消息,有些忧心忡忡。
张老夫人虽是她夫君的继母,但好歹是长辈,她作为儿媳,不闻不问传出去有些不好。
宁儿是未来的誉王妃,一切有损女儿名声的事情,她都不愿去触碰。
这日,昝氏来到安攸宁处,拉着她的手,颇无奈道:“宁儿,听闻你祖母身体抱恙,我们怕是不能在此久住,于情于理都该回去问安一番。可为母,真不愿回去啊!”
在这小别院里,整日悠闲自在,不用看着张老夫人与钱氏的脸色过活,自然舒心无比。
瞅着昝氏一脸愁容的模样,安攸宁微微一笑,安抚道:“母亲不想回,那安府一众人等引颈以待,怕是要等疯了?”
“他们岂会盼我们回去?”昝氏有些愤愤然,一甩手帕道:“那钱氏恐希望我们如三房一般,直接搬出去住,她好霸占安府,一人独大,才能顺了她的心意。”
“可这次不同,她此时定坐卧不安,等着我们早点回去!”安攸宁按了按母亲的手背,胸有成竹道:“我们暂且让他们先急一急。”
“宁儿,你此话何意?”昝氏有些不解。
她的女儿为何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母亲您想一想……”安攸宁语气平稳,诱导道:“祖母为何抱恙在床,她是去白云寺求悟瑞方丈的灵符,求而未得,急火攻心所致。”
安攸宁绝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既然在悟瑞方丈那边没有讨到好处,自然会想到我们!”
昝氏心里一紧,他们是惦记着她手中的灵符了,“宁儿,那我们该怎么办?”
悟瑞方丈的灵符,宁儿定是费劲了心思才得到的。
若不是安釜泽一家一心陷害她们母女,欺辱她们,她会自愿双手奉送。
奈何,他们虽骨血相连,却兵刃相见,杀人不见血。
她已然对他们失去了唯一的一点亲情。
“母亲,勿忧!”安攸宁淡淡一笑道:“我们暂且安心住下,远离喧嚣,正好清净一番。凡事我自有安排。”
那小小的人儿,稚嫩的脸上,散发出绝对的自信之力,令昝氏不由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