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被他的眼神刺激,拳头力量越发大了起来,然而秦大有却无动于衷。
他甚至还在嘲讽道:“还是不行啊……”
严语气喘吁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了咬牙,终于将旁边的石头捡了起来!
“严语!不要中计!你不是这样的人!”赵同龢此时已经被打倒在地,他已经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但仍旧大声制止严语。
他也知道,秦大有可以制服,但不能杀死,没有人能滥用私刑,处决别人,就算他罪恶滔天,也该接受法律的审判。
一旦严语砸落下去,把秦大有打死,严语就会像秦大有一样,成为凶手!
严语到底是迟疑了,而也正是这一刻的迟疑,给秦大有带来了机会!
他突然伸手,张开手掌,抓住严语的胸口,一把将严语丢了出去!
“婆婆妈妈,成不了大事啊……”
他站了起来,只是用手摸了摸眉角,全当无事,又抬头看了看天,享受着雨水打在脸上的感觉,舔了舔雨水。
“是时候了……”
捡起了地上的道剑,他便往严语这边走来。
赵同龢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秦大有没有半点怜悯,一脚踢在了赵同龢的门面上,赵同龢后脑着地,咚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严语刚要爬起来,秦大有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胸膛,将他重新摁回到了泥地里。
雨水瓢泼而下,溅起泥水,严语就像溺水一般难受。
秦大有双手握住了铁剑,高高举起,对准了严语的左心口。
“你一直在试探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老河堡就是我的家,有人来到你家,在你家里随意窥探,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这是对主人的不尊重啊……”
“即便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也不该对我这个主人三番四次地试探,这是你的不对,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是么?”
严语已经无力挣扎和抵抗,他只是哼了一声,彻底躺了下来。
“哼……你讲的只是你的道理,不是这世间的道理,你杀了这么多人,都是你的道理,你只活在你的世界里……”
秦大有啧啧两声:“这就是我为什么看得上你的原因了,只有你才知道,这个世界或许属于所有人,但老河堡,就是我的世界,只属于我!”
他抬起头来,享受着雨水的冲击,就仿似他出生在水里,只有水才能让他活下去。
严语突然问了一句:“既然是你的世界,既然你能操控雨水,为何要让老河堡干旱这许多年?那些被干旱害死的人,岂不是都死在了你的手里?”
这句话就好像触动了秦大有最脆弱的神经,戳中了他最在意的痛点!
“没有人可以质疑我,包括你!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你也一样!”
他的表情很是凶戾,面容都有些扭曲,双手颤抖着,积蓄了力气,铁剑的剑尖对准了严语的心脏位置,眼看就要扎了下去!
严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终于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挣扎。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这么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从来没有为反抗而挣扎过,无论人生的何种阶段,他都从未放弃过反抗。
他挣扎的是要不要杀死秦大有!
如今秦大有要将他置之死地,他就再没有任何顾忌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制服秦大有,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他不能就这么引颈就戮,因此而杀掉秦大有,他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再有!
他终于伸手摸向了后腰,然而此时,秦大有却突然改变了方向!
他将手中的铁剑往身后甩了出去,就好像他的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铁剑打着旋儿飞了出去,而后传来叮当一声,铁剑被磕飞了出去!
大雨之中,一道身影渐行渐近,而后露出了真容来。
“父亲!”
严语比秦大有更加的激动,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严真清到底还是出现了!
这不再是幻觉,他终于明白秦大有的心思!
这个人留着自己不杀,不完全是因为欣赏自己,而是在等待!
是的,秦大有之所以不杀他严语,就是为了把严真清引出来!
“躲了这么多年,你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啊,徒弟……”
“徒……徒弟!”严语哪里会想到,秦大有竟然会是父亲的师父!
严真清手持纯阳剑,缓缓走了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严语,眼神之中是道不尽的内疚。
他没有任何话语,越走越快,疾行便狂奔,践踏起泥水,便朝秦大有冲了过来!
秦大有也屏息凝神,纯阳剑挥舞开来,秦大有双掌夹住剑刃,一脚踢向严真清的腹部,后者一个旋转,松开剑柄,双拳齐出,将秦大有击飞了出去!
他没有任何停留,秦大有凌空之时,他已经赶到,抓住秦大有的腰带,将他狠狠掼在了地上!
秦大有哈哈大笑起来:“就该这样!”
他一个扫腿,将严真清扫倒,从地上弹起,一掌摁在严真清胸口,只是手掌一震,便将严真清击飞了出去!
严真清伸手一抓,拖住他的手腕,双脚咬住地面,只是一沉,双腿都陷入了泥泞之中,如老树一般扎根地面,腰身一拧,又将秦大有借力抱摔!
两人就如同拼命的老狗,都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拳拳到肉,几乎在拼着生命力!
然而严真清到底是棋差一着,竟被秦大有压制在身下,秦大有摸到了纯阳剑,这次没有半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