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神通的传说在你们这里应该并不算秘闻,但凡能够接触真正修行界的人,都久仰大名,你尚未开窍,存在质疑也是正常的。”
“而且……”
听得羽田贵臣还有下文,严语又暂时放下了思考,不愿错过每一个字,以及此人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而且,自打初代羽化飞升之后,龙浮山的每一任掌教,或者说,每一任开窍的掌教,最终都会冠以神通之名……”
“你是说,每一任开窍的掌教,都叫赵神通?”严语也有些讶异,这小鬼子比胡光中那个老神棍还能扯啊!
开窍,每一任都叫赵神通,这种传承方式,颇有些藏地佛教的套路,听起来就极其不靠谱!
羽田贵臣此时却摇了摇头:“规矩确实是这样,但并非每一任掌教都能够成功开窍,否则也就不会沉寂这么久了……”
严语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也就是说,像我这样的情况,并非第一次发生,甚至发生过很多次?”
羽田贵臣微微点头,嘴唇翕动,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开口说:“据我所知,最近一任开窍的掌教,是你的父亲严真清……”
“我父亲?我父亲是上一任赵神通?!!!”
严语终于有些淡定不下来了!
因为胡光中虽然是个鬼扯的老神棍,但有一件事他并没有说错。
那就是龙浮山的继承问题。
龙浮山的每一任掌教,几乎都是赵氏嫡系,历史上非赵姓的掌教屈指可数,为何父亲能够担任掌教?
或许这就是答案。
严真清之所以能够破例成为掌教,是因为他开了窍,成为了预言之子!
可如果是这样,这些人还不得把父亲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为何赵同龢等人还要联合整个玉虚宫来排挤父亲,甚至最终将父亲赶下了山?
而且,此时困扰在严语心头的,是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这个开窍……这个规则,能不能同时存在两个,甚至更多的开窍人?”
“又如何判断这个人是真的开窍了?”
“毕竟像你这样的,对赵恪韩的事迹一清二楚,足以假扮赵恪韩,可说是以假乱真,又如何判断真假?”
羽田贵臣意味深长,又有些同情地看着严语,一脸的于心不忍。
“你是想问你的父亲是否还在世吧?”
严语不置可否,但心跳有些加快。
“非常抱歉的告诉你,你的父亲应该已经不在世了……”
“照着多年传下来的说法,开窍者仅容一人,你是这个时代的预言之子,是等着开窍的人,那么只能说明,你的父亲已经……”
严语其实在发问之前,就已经早有所料,但听得羽田贵臣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凉。
不过他并没有承认这种说法。
因为他尚未开窍成功,虽然他尚未清楚开窍成功的标准,但他对赵恪韩仍旧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这就足够说明问题。
或许他到头来都未能开窍成功,就是因为他的父亲还活着,因为这条规则在起作用,因为父亲这个开窍者还在世,所以严语无法开窍!
至于这个所谓的开窍,在严语看来,与其说是玄之又玄的灵魂觉醒,倒不如说是科学的信息灌输!
他们不是在唤醒潜在者的前世记忆,而是用科学的手段,利用人格分裂之类的卑劣手段,强行将赵恪韩的信息,灌输到潜在者的脑子里!
这一点,严语已经充分见识,这些人在用科学的手段,延续一个荒诞的传说,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