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我带哪?” “你们是什么人?” “特么的,放了劳资。” 无论大电杆如何嚷嚷,就是没人理他。而他双眼被蒙,双手、双脚又动弹不得,只感觉车速很快,自个就像一个麻袋似的颠来倒去,肚里也被颠的七荤八素。 什么情况?这些家伙到底什么人?黑吃黑?能吃我什么呢?尽管已经晕头转向,但大电杆还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怎耐看不到、听不见也感知不出,便只能在心里梳理着先前记忆。 自己和壮仔、小冬瓜、酒蒙子执行任务,到达目的地后,酒蒙子看车,壮仔在房后放哨。自己和小冬瓜到了前面,找到第九户院子,然后小冬瓜在下面接应配合,自己到墙头上放东西,再然后…… 哎呀,小冬瓜,指定是这家伙。平时他就看不惯劳资,更不想让劳资管,所以他趁劳资不备,先是拿东西晃眼,随即背后下手。小冬瓜,我把你八辈子祖宗、家里女人全都…… 暗骂到半截,大电杆忽的又意识到不对:若是小冬瓜的话,他就不怕劳资报复?就不怕壮仔和酒蒙子出手?又能把劳资弄哪呢?再说了,就他那怂样,矮咕隆冬的,他也制不住劳资呀。好像也不止一个人吧。好像还有人说话了,也不是小冬瓜的声音。哪会是什么人呢? 车速终于慢了下来,似乎还拐了弯,大电杆稍微好受了一些,正要再继续分析时,车子停下了。 感受到被人拉扯,大电杆嚷嚷起来:“干什么?把我弄哪去?” 根本没人搭茬,大电杆只感觉几只“钳子”掐住自己,身子顿时腾空,面朝下的被架着前行。 “扑通”, “哎哟”, 大电杆身上闷疼了一下,整个人不再飘着了。 随即一阵响动,腿脚得以伸展,双眼也去除了遮挡。 这是哪?刚一睁眼,就觉晃得刺疼,大电杆赶忙又闭上了。 “大电杆,老实交待吧,黑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了?” 听到这声音,大电杆暗暗点头:听过,把我从墙上弄下来的时候,就是这家伙说话。 大电杆缓缓睁眼,又急忙歪头避开强光,伸脖子看去。中间有铁条隔开,对方又在暗处,自个这里光线又太强,根本看不清。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自己坐在一把特制椅上,双手也戴着铐子,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注意到屋子里的陈设,大电杆不禁疑惑:被他们逮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不可能,其中有诈。大电杆这样想着,嚷了起来:“放开我,你们私设公堂,扣押良善,想干什么?” “你还自诩良善?有你这样的良善吗?说吧,他们都交待了。” “谁交待了?少唬劳资。” “小冬瓜当时就说了,壮仔交待的也很痛快,酒蒙子更主动。” 大电杆就是一凛:这么说,他们也被逮了?是吗? 带着疑惑,大电杆转头四顾起来。 正这时,对面屋门响动,跟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先后进来三个人,凭着感觉,大电杆判断出了来人数量。 “大电杆,我都说了。” “我也交待了。” “快说吧。” 听到先后这三个声音,大电杆立即遁声看去。 “唰”的一下,光亮适时跟上。 目光尽头,隔断对面三人一壮、一矮、一迷糊,正是壮仔、小冬瓜、酒蒙子,大电杆心中不由一凉:完了。但他稍一迟楞之后,仍脖子一梗:“妈了个巴的,说什么?” “咱们合伙扰乱信号的事。”壮仔做了回答。 大电杆轻蔑一笑:“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东西。更不清楚为什么把我弄到这。” “大电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了能减轻惩罚。”小冬瓜急道。 “你怎么……”大电杆很想说“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人”,但临时还是改成“你怎么到的这?” 小冬瓜连连摇头:“不知道呀。当时我正撅着屁股往院里瞄,就听“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跟着听到你“哎哟”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着眼前一黑。等我醒来时,四周还黑乎乎的,像是在车上,他们问我我就实说了。” “我更痛快,刚听到脚步声,就被人家制住了。” “听到有人敲玻璃,我以为是你们,刚一开门,被让摁到那了。” 壮仔和酒蒙子也跟着给出回复。 都对上了缝,看来不会有错,这几个家伙肯定也交待了,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小组长呀。不能说,反正他们也没我知道多,要不也不会专门等我开口了。想至此,大电杆收回目光,双眼一闭,来了个徐庶进曹营。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对面响起脚步声和开关门声,显然是那三人走了。 “吱扭”,屋门再次响动了,声音来自身后。大电杆明明感知到了,却并未抬头,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受外界干扰,死活不开口。 那个人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已经挨上了自己。“咔咔咔”,表针走动声音极响,也搅得大电杆心烦,烦也咬牙挺着,大电杆仍旧不睁眼。 “大电杆,装狗熊管用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月初你们在红柳山出现,没几天就有客户电话出问题,以为我们不知情吗?” 什么人?有些耳熟呀。大电杆转头看动,身子就是一振:“丁驰?你没坐车回卫都?” 丁驰微微一笑:“坐了呀。否则你们怎么放心使坏?只不过中途下了车,又返回了红柳山,杀了个回马枪。” 听出来了,怪不得耳熟呢,原来丁驰也去了现场,同样都说了“回马枪”,真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