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里回到县城后,丁驰继续寻找胡媚,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要想顺利参加高考,要想家庭安宁,必须妥善处理金老三的债务。固然可以吃哑巴亏,砸锅卖铁代为还钱,但也太憋屈、太窝囊了。最根本也最科学的办法,还是该由任景偿还,毕竟是任景直接借下并全部支配的。现在虽然没有任景消息,不过胡媚却是重要线索,也是唯一可追寻的蛛丝马迹,还款期可是越来越近了。
又“蹲坑排查”了几次,也找到了那部公用电话位置,但却没发现胡媚任何踪迹,反倒自己成了居民重点怀疑对象。看来这么弄不行,必须得想其它办法。
丁驰首先想到了报警,但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总不能拿前世记忆说话,不能用未来事项做证据吧。最终经过权衡,确定了方案:继续找。但找的地点和方式却变了。
接下来的几天,丁驰白天窝在工厂,抓紧复习,晚上就到县城,专门去县城歌舞厅。他可不是为了玩,更不是所谓的放松,他要在这里寻找胡媚。在前世记忆中,丁驰曾听胡媚亲**待,她是陪唱陪舞出身,与任景就是在歌舞厅认识的。
九十年代的国内,唱歌跳舞非常盛行,时髦的很,不但有社会舞厅,好多单位也专有跳舞场所。即使大流星这样的穷县,街面上也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内部舞厅更是数不胜数。
每晚跑两三个场子,五六天下来,钞票花了不老少,可连胡媚的影儿都没见着。
一个大阴天的晚上,夜里十点多,丁驰到了“流星大舞厅”。
在迎宾员嗲声欢迎后,女领班把丁驰带进了一个小包,能坐三、四人的样子。
“老板,最低消费两小时五十八元,配有果盘……”
在做过一番基础介绍后,女领班柔声询问:“老板,需要小妹吗?”
“一会儿再说。”丁驰摆了摆手,主动先付了低消。
应了声“好的”,领班收款离去,不多时便送来了果盘、瓜子等低消品。
待到领班再次离开后,丁驰也出了屋子,漫不经心走动着,双眼扫视着两边屋门。
“老板,您有什么需要,找人吗?”刚走出没多远,便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正是先前女领班。
“找,找厕所。”丁驰含糊回应。
“这边请!”领班抬手示意,然后又提醒道,“包间里也有的。”
“那种的不习惯。”丁驰拐进洗手间,装模作样“解决”了一下,又钻了出来。
没看到那名领班,丁驰便又继续向西前行,观察着两侧门缝里的情形。
“老板,请问您……”
回头循声看去,还是那名女领班,丁驰马上道:“找不着包厢了,看着都差不多。”
女孩没有多问,礼貌的把丁驰引回那个小包。
眼珠转了转,丁驰喊住领班:“帮我叫个小妹。”
“请问您有固定的吗?”
“没有。”
“喜欢什么类型的?娇小型、高挑型、南方的、北方的、国内版、国际版?”
“这个……南方、高挑、国内国际……”
“这样,我给老板喊来几位,老板现场选一选。”
“好好,这样最好。”
领班离去不久,一阵脚步声起,三名着装清凉女子走进门来。
“请老板挑选。”
眼睛一扫,没发现目标,但丁驰还是装模作样的看看,才又摆了摆手:“换一批。”
带着不悦神情,三名女子出了包间。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人,同样被丁驰打发走了。
随后女领班来了,进门便说:“老板,您要选什么风格的,刚才的可是好几种风格都有了。”
丁驰一撇嘴:“说的好听,还国际的,不就是草滩国的大力士?还有所谓的水乡女,简直就是袖珍款的,恐怕刚一米挂零吧。北方那个更不用说,分明就是女汉子。”
“其他人都在上工,那就再没有了,对不起。”领班说完,转身欲走。
丁驰喊住对方:“再换一批,就一批。”
这次隔的时间更长,只来了一名女子。比起前面那两拔,这名女子姿色更次了一些,但丁驰反而让对方留了下来,否则怕是没人来了。
挑剔的老板选了自己,女子很是高兴,还有些兴奋。她一坐下,就频频挤眉弄眼,又倚又靠,卖力推销。
忍着怪味,丁驰让对方坐到一边,说道:“58号,紫萱,好,人如其名。”
“谢谢老板夸奖,大家都这么说。”紫萱又凑上前来。
丁驰挡开对方,问道:“这里小妹都有化名吧。”
“对,对,好多都是花名……”
一问一答,紫萱说了二十多个化名,也给出了诸多样貌,却没有类似胡媚那样的。
给了小费,打发走紫萱,丁驰又出了屋子,四处搜寻起来。
此时将近晚上十一点,正是上人高峰,工作人员忙的不亦乐乎,没人再盘问丁驰。
西北角是一个大包厢,尽管关着门,但传出的声音依然很响。
四外看了看,丁驰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向里张望。
音乐震耳,光线昏暗,人影摇曳,除了脚,就是胯,关键还都戴着面具,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忽然,丁驰眼睛直了,那不是吗?
发型、体型都像,似乎那双鞋也是同款。
不再犹豫,丁驰闪身进屋,随手拿起一张面具扣到脸上,向着那个扭腰晃胯的女人走去。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