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许是璃儿旧病复发,这才……”
后面的话皇后实在是说不下去,掩面哭泣,抽搭不停。雪皇见她如此,心疼的为她擦去泪水,这才吩咐人下去。
“将大皇子厚葬,此事务必彻查,朕记得璃儿身体日常健朗,如今突然暴毙,必有蹊跷。”
寒笙面色冷寒,不知在想些什么。雪皇抬头看他,周身气息冰冷,甚是寡言,淡淡的样子,看着更是让人想远离。
他知他二人兄弟情深,“笙儿啊,你要节哀,我知你素来对你兄长多有忍让,如今他已入黄泉,你还是要节哀。”
寒笙低低的应了,他看上去情绪很低迷,雪皇心疼的看着他,他对他温软的性子素来不喜。可如今,别无选择。向来无欲无求,但与宸国的约定他做的极好,那场战虽败了,也依稀看到王者的影子。
那些人渐渐散了,他看着那被抬走的人,唇角轻扬的笑容,显示了尚好的心情。玉麟悄然现身。
“主子。”
“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玉麟无奈的看着他,“主子,我不缺赏赐。”
“那?小麟子想要什么呢?”寒笙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缓缓走着,随意的问道。
“主子你?”
玉麟语塞,他放弃了求赏的念头,想着求人不若求己,颓丧的躬身行礼,“主子可还有吩咐?”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会负责,不过还要等些时候,毕竟现在我身边还缺不了你。”
寒笙语重心长的说,他待人素来温和而疏离,玉麟跟了他许久,再了解不过。只是他心中明白,主子心中亦是苦的。
听他此言,心中必是将自己放在心上,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莫过于此。他眼中隐隐有泪光,抱拳言。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给我查暗阁这十年的势力分布,交易往来,以及结交门派。”
“主上是担心暗阁另有所图?”玉麟想着如今暗阁初与主上合作,主上却选择查其底细,可见是防着那人的。
“属下定不辱命。”
他退了下去,天边柳月弯眉,似蹙非蹙,寒笙凛眉,秋季凉,突来的西风吹落一地繁花。他俯身捡起一枚花瓣,莫名的有些伤感,曾经,也有人爱这落花,爱的如痴如醉,只是许久不曾见这般爱花的人了。
猝不及防的想起她,弹琴的她,跳舞的她,狡辩的她,清冷的她,都仿佛像极了这落花,人独立,微雨绵,触手的寒凉。若是她在,会不会不这么冷。
“莫名想起你,真是奇妙的念头。”
雪夜璃逝去不久,查案也不了了之,没有任何人看到有凶手的出现,甚至不曾听到任何多余的动静。他就那么突然的离开,然后渐渐被淡忘。
雪王年纪有些大了,对朝政力不从心,他开始易怒,暴躁,对大臣们也多了不少呵责。
群臣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怨声载道。老皇帝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将权利逐渐给了寒笙。
等到每天面对那些琐碎的朝政,寒笙日日在帝政殿与寝宫穿梭,他从前觉得那些经史典籍,帝王心术无用,如今看来,却也不乏道理。逆天行剑
“记住千万不能与村民冲突,凡事忍让,这村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知道了,啰嗦死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何冲很想说就是你办事我才不放心,可人已经跑了,他只能转向那些客商打探。
“唉,你这瓷器怎么卖的啊?”
“这个啊,客官好眼光,这可是宣华年间的老物件儿了,你看看这款识,这造型、这纹饰,都是一等一的,别的地方可没有我这种货色。”
老板是个中等身材,矮胖矮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精明人。
“这货却是好货,只是年份,怕是没那么久。唉,老板我和你打听个事,这最近可有些外来的客商吗?”
“你小子懂不懂货,不懂别瞎掺合,我还要做生意呢。”那老板不情愿的收了瓷器,撵着何冲往外送。
何冲被推的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他又往下一家问去,一连几家,都是相同的结果。
到了这家苏绣店里,老板娘看着生意有些年头了,店里的刺绣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老板娘,生意可好?”
“好的很好的很,托您的福,您怎么来这里了?”
“这不是家里有人结亲,想挑个布料,谁不知道就数您这儿货多价廉,还物美呢。”
老板娘被夸的心里高兴,便多聊了几句,何冲一一回了,他这才打听到来这儿的外商生意不好,通常会被本地的排挤,因此干不了几天就灰溜溜的走人了,更没人敢回来。
“你是不知道啊,还真有胆子大的,在村南头开了个绸缎庄,说来也奇怪,她不知哪里来的办法,哄得那村长是言听计从的。”她恨恨的说,“要不是那狐媚子,我的生意还能好上一倍。”
“老板娘说的可是那刘家绸缎庄?”
“正是正是,这刘家姑娘才来没多久,就把生意做的红火,把村南那几家都挤垮了,真是造孽啊。”
那老板娘不甘心的说,何冲塞了些银子,“记得把最好的布料送到苏州陈府,剩下的就算是给老板娘的辛苦费了。”
那妇人见钱眼开,连连应下。
何冲则直接去了那村南绸缎庄,这一看倒吓出一身冷汗,那忙碌的女子不是被陈大人未嫁先休的玉姑娘吗?
听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