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会好,你就不要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了。”他出声哄她,惹得女子一笑。桃花飘落,她看着那夜空中飘零的花瓣,低垂了眼眸。
落花,总会惹人伤感。
“我们的意儿或许也变成了落花,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他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吧。”又流连不舍的道,“他是要投胎的呢,来世不去帝王家,或许就能一生安稳。”
提到意儿,两人的心情同时暗淡了下去,他扯起嘴角露出笑容,轻轻的拉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即使是无声,她依旧会意的报以微笑。
不需要语言,眼神流转间的默契,才是彼此相依的承诺。
“意儿一定会很好,他必定像你爱极了自由。这凡间红尘滚滚,最适合恣意潇洒。”后面的话停下,未宣之于口的落寞。只在眼神中领会。
他们都不喜欢束缚,可是身在天界,未必就比凡人自在。反倒去艳羡凡人。
“阿战,我们的日子还有很久呢。即使不自由,但有你,便很好。”他的心突然就暖了起来,看着那女子,眸中闪着光。许久的隔阂终于被打破,他再无须顾忌。
“有你,才是幸事。”烛光下相依偎的二人,空气中透露着淡淡的香甜气息。他们忘记了烦忧,只想珍惜这一刻的永远。
若是时间能静止,那就停在这一刻,也没什么不好。
“滚开。”一声不客气的踹门声,相拥的二人被迫分开。看着进来的不速之客,囚战的眉头拧成了结。他很想打死这个捣乱的人,可是他不能。
强行压抑怒气,感受到身边人的安抚。她用眼神示意,向前走了一步。
“仙鹭姑娘不是应该在王母座下侍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王母有事要寻伐主?”
“并不是。”仙鹭咬牙切齿,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二人。“神女大人若是在,她该有多失望啊。”
她疾言厉色,口出不逊,句句所指皆是婉妺,囚战青筋暴起,他手腕翻转,五指收拢。清晰的骨裂之声传来,愤怒已经到达极致。
“你不过是上神而已,拿什么和神女比,伐主是神女大人的,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身份卑微的花仙,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她趾高气昂,气势汹汹。试图让伐主清醒,语气不由更加重了。婉妺试图阻拦,她转头朝那人一笑。
回头对着仙鹭道,“仙鹭大人此言差矣,我是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我尊敬你曾有过赫赫战功称你一声大人,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人应该心中有数。”
她顿了顿深情的看向囚战,那人眸光微动。“神女故去多年,婉妺并非不想不敬。不过男欢女爱,各有所好。我和伐主真心相爱,哪里就到了天地不容的地步。”
“你。”仙鹭指着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又听那女子细细道,声若黄鹂,却是字字扎心。
“若神女真心爱慕伐主,必然也会希望他能寻得所爱。而不是以爱的名义禁锢,让他失落忧伤。无论前尘往事如何,他如今,是我的人。”
囚战抿唇一笑,月光下他清晰的轮廓,带着不凡的英气与俊秀。不似书生的呆板儒雅,更多了一些征伐之气。别有一番英气。
她朝他走过去,越过仙鹭。将手递给他,轻声道,“阿战,我困了。”
“折腾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我带你回家。”他说的是回家,而不是别的什么。她轻轻一笑,也着实是困了,倚在他的肩头入睡,不觉竟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侧头看她姣好的面容,怎么看也看不够。似乎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直到遇到她。
仙鹭在门外咬牙切齿,奈何她再也无法踹开那扇门。囚战顺手下了禁制,除非他自己打开,否则没有人有那个能力打扰。
她在门外徘徊,大喊大叫,都没有人理她,只能失望离去。满心的怒火都发泄在石子上。最近那女人很是嚣张,也不知神女何时能醒,好好教训她。
仙鹭从来不认为她的神女大人会死去,会魂飞魄散,她总觉得神女依旧在四界的某个角落看着她,或许会无助。不过神女那么厉害,必然能靠自己的力量清醒。
她的嘴角上扬,因为她相信,她的神女会回来。到那时,不过一个女人,神女自然会处置。若是她知道后来,或许会后悔的吧。
室内的人已经休息,囚战灭了灯。看着身边熟睡的人,他有些睡不着了。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由眉眼温和了许多。
阿妺,我何其有幸遇到你。
他的脑海中辗转都是那些细碎的过往,虽然他并不善于表达情绪,但在爱这里,也无须太多的表达。至于神女,那个声音很低。在他心底。
似乎埋藏了许久,又是一声“阿战,”乱了他的心弦。不同于婉妺的温柔,带着丝丝的苦涩,似乎有无尽难言的情绪,一声,两声,……声声。
他的心骤然纠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入脑海,又恍惚不见,他撑着坐起,惊醒了身边的人。婉妺抬手点灯,看他额头细密的汗。
囚战再想去追寻声音的踪迹,四周又一如既往地寂静。仿佛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他不禁揉了揉额头,似乎那里有一处空荡荡的。
“阿战,你怎么突然醒了?”
“没事,梦魇。休息吧,”他复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