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言重了,我不过是囚战殿中人。帝姬灵宠惊扰伐主,我不过是把它带回去交给伐主处置而已。帝姬这话意,倒是我僭越了。”
浅离看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心头置气。想到那远方的人。还在念着眼前的绝情女子。她忽然有些悲凉。
“好一副伶牙俐齿,只是我帝姬殿中灵宠,怎么敢轻易交托给旁人。若是惹了它不高兴,指不定又生出祸端,到时你说我是心疼呢还是断情呢?”
知她话有所指,婉妺不由敛了眉,她手边玉鞘现,“那既然帝姬舍不得,更要交给仙婢了。不然若是惊了,我可担不起。”
浅离怒而出掌,只见云风过处,有一人拧眉看向他。他的身后站着婉妺,只见那人悠悠道,“我囚战殿的人,何时如此好欺负了?”
“伐主息怒,是这婢子无知。偏要诬陷我的灵儿弄坏了您的香,灵儿素日乖巧,必不会如此。”
她落落大方,说的头头是道。囚战的神色越发凝重,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只见那人眉眼如刀,冷言,“帝姬可别忘了,本君曾经在天界征伐时,你还不知在何处。不知借了谁的威,敢在这里挑衅。难道天帝不曾告诉你,我囚战殿的人,谁也不能动。”
她倒吸一口冷气,又听那人道,“这灵宠着实愚笨,难怪坏了本君的香烬,你还是回去好好****,别让它失了天界体面。”
“是,浅离知晓。恭送伐主。”
婉妺跟着伐主离开,她记得这女子,凡间为清尘打上门来。不想竟是天界帝姬,有些人,即使给了至高无上的尊崇,也依然会轻视自身。
帝姬必是万千荣宠,只怕以后的日子,要麻烦了呢。
“知道麻烦还惹事,本君只不过让你查查,谁让你公然与帝姬为难的。”
“怎么?心疼了,我和她或许是宿敌,她不会放过我,所以你要是不想管,可以看着。”
他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给本君泡茶来。”
“我不会,只会酿酒,不过也不给你酿。”
女子淡淡道。月华下玉颜凝霜,朱砂染玉指纤巧。她静静地摆弄着手中的物事,却见那人一直盯着她看。回视那故作不在意的瞬间,不由让她好笑。
“我去找人给你泡壶茶。”
“本君只吃你泡的茶,快去快回。或者你想体会一下刻铸兵器的感觉?”
毫不掩饰的威胁,她恨恨的回看了一眼。出去寻了茶具,为他亲自煮茶。早年喜欢酒,所以酿酒的本事学了九成,茶艺倒是有些为难。
勉强学着凡间女子的样子制茶,择水,烹煮,为他端上香茗。那人只是抿了一口,嫌弃的吐掉。
“第一道茶最是不能喝,重来。”
“伐主,你若是嫌弃我呢,小仙不做了,那么多的宫娥等着入这囚战殿,小仙乐意之至。”
她语带讥讽,虽不知司辰因何变成囚战,不过曾经的他,真的是很不讨喜。凡间的他虽冷,可没有这么执拗,更不会处处为难。
“这囚战殿只会有一个女人,便是你。”
突如其来的酸涩模糊了视线,她抬眼看他,怎么也看不清晰。
相似的口吻,似乎又回到过去,他努力抓住遗失的曾经,那个女子穿着一袭红衣,绝美倾城,冲他说,“我们。回不去了。”
记忆戛然而止,他看不清是谁,对眼前女子莫名的眷恋让他分外熟悉。她们,会是同一人吗?
沉睡数万年,醒来已是归位。一切都面目全非,除了那只九尾狐,再找不到过往的痕迹。
他让她叫他阿战,只是因为记忆里有一个女子这样深的唤着他,可她总是很悲伤,那双眼睛盛满了泪水,怎么也无法溢出。
他突然狂乱,将囚战殿砸了个粉碎。然后低低的抱着头,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逐渐迷失焦距。
多久了,他还是无法放下。他想不起全部,零散的回忆总是会陷入狂乱。缓缓起身,大手一挥,只见残损的墙壁重新恢复原状。只剩下一些兵器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婉妺想来扶他,被他推开了。
“阿战,你怎么了?”
“没事,不过有些头痛,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刚刚的样子,无助,彷徨,甚至近似抓狂。她看着强行镇定的他,该是怎样的过往,让他即使忘记也不能放下骨子里的那种悲伤,想起便狂乱。
“那就不要想了,去收拾吧,我等下把床铺了,睡一觉就好了。”
他有些疲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听着风声浅浅,忽然闻得铃铛声响。
循着声音走了过去,那里是一片世外桃源,如梦似幻。那人在花中抚琴,冲她一笑。
“你来了,宵明。”
宵明?似乎在哪里听过,是那日梦中骑上白虎的女子。
“你是谁?为何要叫我宵明。”
她戒备的看着那个女子,只见她一如既往地温柔。
“宵明,你会醒的。等那一天,或许你会得到想要的幸福。”
又是无厘头的混乱梦境,那个女子频频入梦,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似乎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琴声也是极美。只是那铃铛声莫名的熟悉,她在那里仿佛已待了许久。
她会是谁呢?
宵明,她早起无事翻了他的书卷,只见一本异事志言宵明乃天之神女,掌水木精华。后极渊之战不幸陨落,再无踪迹。
原来,这便是梦中之人吗?那画像上女子插着蓝色发羽,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