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仙君,你怎么在?”
丘摇醒了清尘,他曾有幸见过酒仙。自从清尘违反天条他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不曾想竟出现在极渊之地。
“你是?”
清尘起身,已不见她的踪影。他看了一圈方才目光落回眼前人,并未记清是何人。
“小仙名丘,曾远远看过仙君一眼。如今负责镇守西灵。”
“我早已不是什么仙君,此次多谢相救,不知这西灵天界因何重新?”
“听闻天君有意改造西灵,所以让我等戍守。其余的小仙不便多言,仙君也切莫难为小仙。”
那人转身离去,丘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寂寥。
刚走到转角处,就有魔兵候着,“魔使,魔尊传讯问事情可处理妥当。西灵之地魔界势在必得,切勿辜负了魔君的期望。”
乍然看见那人冰冷的眼神,传讯的魔兵有些发怵的低下了头,脚步却像生了根似的一步都不肯移。
“回去告诉魔尊,西灵清尘必会拱手奉上,让魔尊少些操心。”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说话。魔兵退了下去,又回头看了一眼。
清尘已然离开,往魔兵营寨而去。
丘,他想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与司辰交好之人。只是他之前未曾在意,倒是小看了此人。能得天君器重,修为也必定不凡。
“此地守备严密,魔使你又从来不让属下们私自行动。莫非魔使还惦记着那花仙,忘了如今的身份。”
夔牛看他优柔寡断,耐不住性子率先出头。清尘一记冷刀子下来,他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依旧不忘将魔书递过去。
魔尊是真的有些心急了。
阅过了国书,所有的人已经退下,剩他一人在路上深深浅浅的走着,来到这西灵。整日里除了营寨便是极渊,再无暇顾及别的风景。
西灵之地蛮荒,又靠近沙漠,唯有那极渊附近的一汪清泉,映照繁星无数。那天界的银河必然周而复始的流淌,虽比这里清澈,可不觉就少了烟火气。
他突然无比的想念凡间的日子,归音酒肆不知少了他,还能否经营?
“清尘,你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帝姬可是越来越光鲜了,看这仪仗,还真不怕惊了这里的天兵。我记得你从前,要收敛许多。”
“清尘既然说起从前,我也很是想念,她不曾来过的日子。”
可他觉得,那时的自己是没有生命的。端着神仙的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从来不曾体验过人间疾苦,也不知会有柴米油盐,风花雪月。
那时他初为上神,有了自己的宫宇。对人总是远三分。
浅离便成了常客,他们一起修习术法,一起谈经论道。那些久居天宫的人心思过于复杂,相比之下浅离初入天宫,单纯无害。意外使他们相遇,漫长的岁月里逐渐产生了兄妹之谊。
一晃便是千年,直到一场误会,逐渐疏远。而清尘第一次见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便爱极了她。
就连浅离都被拒之门外,听得里间欢声笑语。心头酸涩不已。
时间流转,他消了心头的锐气。浅离偶尔会来帮他照看婉妺,那时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清尘,我只是来看你,不必那么严肃。”
“看完了,帝姬请回吧。还有若是让天界发现,你我二人谁也担不起这罪责。帝姬如此高调,难道是恨我入骨了?”
今日似乎格外的热,他的情绪也跟着差了起来。帝姬扔了随从,一眨眼消失不见。
已经是正午时分,他顺着那条长长的甬道下到极渊尽头。这里平静的很,也并未有外人进入。常年不曾有阳光的眷顾,那一点点的明让他心头跟着一喜。
似乎有细碎的光影撒了进来,给这暗黑的境地一点温柔。暗黑色的云团再次凝聚,他决定逆天而行。在正午时分打开那片隔离的空间。
魔尊的血早已溶了进去,他看着缝隙愈发的大了,黑色的莲花绽放,那最后的一刻即将到来。
他手中突兀的出现一个罗盘,血红色的宝石放着异样的光。静静地搁置在罗盘中心。光与光的汇聚,眼神逐渐冷冽,只要最后一束光的渗入,命运的轮盘就此开启。
可就在这时,那束光灭了,缝隙悄然合拢,他重重的吐出一口血来,飞快的走了过去,只见天色乌云密布,瞬间大雨倾盆。他算好了的时机顷刻崩毁。
或许,还有机会。
只要采集到月圆的最后一缕月光作为开启的钥匙,再加上魔尊的血元。就能打开结界,实现魔尊的计划。
帝姬消失的时候他发现天有异象,恰逢时机,可惜终究毁于一旦。
这西灵之地果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简单。他捂着胸口从甬道出来,又回了魔族的营寨,面上死灰一片。
“魔使,可是又失败了?”
“刚刚天界可是发生了什么?速速派人调查清楚。”
他半倚在榻上,疲惫的道。
“不用查了,是天界的火神和雷神打起来了。魔使可以看天边残余的火光。”
“将这封信递给魔尊,不得有误。”
清尘无力的抬手,他好不容易碰上的异象,就这样砸在了手中。魔尊必然不会轻饶他,他必须尽快修复伤势。采集月光,才能弥补这次的过失。
西灵之地的守备衰弱之际,就是大举进攻之时。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找时机完成魔尊的计划,否则必有大祸。
帝姬看到西方有变,本欲掉头回去,又被结界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