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音豁然起身,噬魂剑贪婪的吮吸着怒气。时不时散发出幽暗的光芒,在角落里觊觎那床上安静躺着的绝美女子。优雅娴静,含苞欲放。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肩上,他盛怒的回头,看那人无辜的样子。一口气堵在心口,噬魂剑剑锋一转,便对上了那尊贵的人儿。
仍旧是不急不缓的语调,抬头望天的漫不经心,在接触到那人凶狠的目光之后稍微有些收敛。冥王走远了几步站立,“子音,你就那么想救她?”
“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魔灵珠的危害,远远不止表层这些浅伤。我只怕她心智被惑,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他不敢接受那人的目光,淡淡道。婉妺不知何时醒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里装饰的并不奢华,只是随意的勾勒山石,建造的宫殿。阴森的氛围环绕其间,淡黄色的光影不免有些冰冷薄凉,懒懒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时流露出不耐的神色。
剑冥拉着清逝一转身闪到了殿外,“你故意的,让她听见,你可知短暂的恢复意识对她而言并非好事。”
殿内的人昏沉睡去,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一切都是幸福的味道。她在天界无忧无虑的做着仙子,与司辰星空下携手同游。他们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而清尘总是浅笑着为他们送上最美的酒。
笑意晕染开来,桃红色的腮,胭脂色的唇,小巧玲珑倾城绝色。唯有那紧闭的双眸,让人捉摸不透。
梦境迁移,那里落满了木瑾花瓣,有一人在张望,“你为何还不回来,我们的约定快要过期了呢。”
她再往前走去,看不清那人模样。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深渊,隔绝了二人。而她随风而落,眼底是无尽的黑暗。似乎再没有别的颜色可以留恋。
梦很沉,她沉浸在梦中寻不到出口,百折千回也不过是更混乱的记忆,似乎是过去,也是未来。
殿外的人还在交谈,激烈的争执过后剑冥拂袖而去,冥王轻轻开门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那暗处的女子轻笑,这样精致的人儿,竟比冰棺里的还要完美。若是她也能生得如此样貌,或许冥王便不会那样冷冰冰的了。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魔灵珠的伤那样烈,她此刻昏迷不醒,何时才能醒来。
你等父亲回来,便来救你。
剑冥提剑欲走,奈何清逝在冥界出口静候。他出不去只能退了回来,“你让开。我要去救她。”
“子音啊子音,你也有蠢的一天,”
穆子音蒙了片刻,他想着如今的处境,猛然一拍脑袋。
“你是说,驭灵石?玄光剑?”
“不然呢,你以为她的伤就凭你的那点微薄之力就可以好了?”
冥王摇头冷笑,对方冷哼一声离开,不知去处。
魔界之中,清尘随着魔尊去了魔界,他炼化了魔灵珠,实力今非昔比。虽然不及魔尊的魄力和功法,也非普通魔族可以仰望。
他一身黑色锦衣,面色冷凝如霜。腰间别着一个白玉酒壶,雕工细致。右手紧紧攥住,眼底是望不到的深沉。
妺儿受伤了,她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他的脑子纷乱如麻,各种念头奔涌而出。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慌乱,只在她倒下的瞬间,他有那么瞬间想到。她或许,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情绪更低落了几分,脚步也沉重了许多,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走在前面的魔尊回头,站定。
“既然做了我的魔,就断了你不该有的念头。魔,无情无欲,方为魔。”
“无情无欲,好一个无情无欲,我既自愿堕魔,就不会反悔。”
清尘说完这些就离开了魔尊的视线。他的心头忐忑不安,他想再去看一眼,哪怕看她是否安好。那一掌用尽了全力,他自己都不确定会有怎样的后果。
魔界是一个全新的领地,从前他在天界云淡风轻,花香怡人。可魔界就是一个污浊之地,除了嶙峋的山石,就是各种森森黑气。空气中各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让他生厌。
他走了很久,找了一处舒服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这里陈设完备,想到魔尊说他可以随意挑选居所,就给魔尊发了个信号。躺了下来,脑海里是挥不去的影子。
若你活着,我便还去寻你。
魔界的日子阴暗潮湿见不得光,他几乎快忘了阳光的温度。日复一日的思念煎熬,却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去打听她的消息。仿佛那是禁域,在魔尊不经意提起的时候会火辣辣的疼。
后苏的重建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苏祁登城楼远眺。最近没有人再来找麻烦,可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他找遍了每一座城池,都没有打听到她的半点消息。那个带走她的人是剑冥,是了,他又如何去找寻。
“逸清,逸清。我知道你可以,帮我卜算一卦她在何方?”
女子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他很久都没来看过她了。听到陛下驾到的消息她满心欢喜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弄好披散着头发就去接他。可见面后的一句话无疑打入深谷。
“陛下,你忘了我无算阁卜算的规矩了。”
“你的心思,朕猜不透。所以换一个。”苏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坐下就那么看着她。似乎她不同意就不准备离开。
逸清心头苦涩,强撑着微笑。“陛下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要知道她在哪儿,好不好,可否有生命危险。”
南宫逸清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