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默然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竹林,心像被一根根针扎着,凌乱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就是无法捕捉,飘忽不定,她站了许久,直到帝铭握住她微凉的手,轻声叫了她一声阿默,
“我没事。”她强压下去情绪,却突然想道,喃喃:“原来梦里那个血红色的竹林是这里……”
可是,这里是再为正常不过的竹林。
“这可是我们清音派的护派迷幻竹林,你们两个,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闯不过去。”四个弟子带着鄙视的神色,然后令牌往空中一抛就消失在了原地,
千机默然:“……”
她苦笑:“我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设这东西的时候也没想到我会死啊。”
帝铭松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眉头轻皱:“我看看能不能打开。”
他抬手发出一道攻击,却如同蜻蜓点水,鸟掠过水面,只留下了一圈圈涟漪,而现在那道力量完全被吞噬进了竹林其中,千机默然只看见竹叶轻轻抖动了下,雪簌簌的落下来,发出细微的声响,而且四周的竹子再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挪动着,一阵乐音响起,她的归人笛也颤动了下,
“果然名不虚传,”千机默然抽出腰间笛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下,
帝铭抿嘴:“机关,乐音,幻阵和灵力相辅相生,必须同时解开,否则环环相扣,只会随着攻击增加难度。”
千机默然呼了一口气,握住手中的归人笛,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阿默,前世的清念果然是个不世出的鬼才。”帝铭眼神泛着柔光看她,然后给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你别打趣我了,我哪能跟你比,灵窟之主。”千机默然脸红了红,
“实在不行,”她咬牙:“就告诉绿鸢我的身份。”
“她想来不会轻易相信,更别说放我们进去了,因为我们的身份都是她厌恶的。”帝铭的眼神里好像泛起淡淡的波澜,
“机关,乐音,灵力……”她琢磨着:“要是疯子在这儿就好了,说不定能解开这个竹林。”
“有一个人也可以。”帝铭皱眉看着她,
千机默然顿了顿,突然灵光一闪,对啊,论机关术还有谁能比他更厉害呢!
四个弟子一回到清音派就交了任务,当然没跟任何人提起她们打赌输了的事情,看守机关的弟子也没有太过留意,
因为,每年都会有好多人不信他们护派机关的厉害,从清念这个叛徒的名头出去之后就有更多人来挑战他们的竹林了,现在,不知道又是哪些闲的没事干的人,
千机默然和帝铭也不着急,既然都来到这里了,那说明他们离真相更近了,
“天气寒凉,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帝铭摸了摸她的脸,看她眉眼之间都染上了疲累,柔声道,
“嗯,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个住处便好。”
连日的奔波加上这几天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千机默然有些招架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帝铭坐在她床边,细心的给她掖住被角,将凌乱的发丝捋了捋,然后将她手里攥着不放的笛子轻轻抽了出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底溢满了心疼,
他能抚平她在睡梦中皱起的眉头,但是没办法消弭她心中那段尘封的记忆,那段折磨她日久的记忆。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帝铭起身消失在原地。
诡阁,
来向诡面禀报事情的婆婆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谁,叹息了一声问:“小诡面啊,这段时间大陆上不太平,你就好好待在阁里处理事情吧。”
“婆婆,我知道了。”诡面把面具扔到一边,捏了捏眉心,
婆婆点了点头退下了,
帝铭现身在了山脚下,全身的气势暴露无遗,
诡面刚抬脚准备去休息,眼神一凛看向某个方向,灵窟之主的气息?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了一番也没想出个原因,最后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去看看,全然忘了他刚才婆婆的话,
帝铭嘴角勾了勾,看向那个走来的黑衣少年,没有先开口,
诡面越走脚步越慢,看他这模样像是专门来找他的,难道是千机姐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就走到了他面前:“你来找我的?”
“嗯。”
诡面怀疑的看着他,
“找你帮忙。”帝铭补充一句,
果然,诡面挑了挑眉,颇为得意:“没想到灵窟之主也会说出这种求人帮忙的话啊。”
帝铭眼神沉了沉,不欲和他多说:“是你千机姐遇到了点麻烦。”
诡面脸色一变:“千机姐怎么了?”
帝铭才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与他听,
“啊,要我去破清音派的护派竹林啊。”诡面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当时清念姐设这东西之后他就试过了,有些难啊,
他还不一定能破开呢,
“跟我走吧,她在等着呢。”帝铭了解他的为难,但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但是,我,我……”诡面咬牙看了看诡阁的方向,现在他不能轻易出去啊,
“有什么为难?”帝铭皱眉看向他,
“没事,走!”诡面心中挣扎了下,但是转念一想他可以去去就回啊,到时候不被婆婆发现就行了,于是坚定道,
千机默然睡得极不安稳,额头上沁出汗珠,无意识的咬住了自己嘴唇,留下淡淡的血印,
她不知是处在现实还是睡梦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