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胳膊几次从付挽尘的手中脱落,就那么踉跄的往屋里去,
千机默然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的惶恐害怕之意,心也开始抽抽的疼起来,最不希望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几个黑衣人回去复命,只说将疯子重伤,但是最后不知为何跑出个小丫头将人给救了,他们也被怨灵所创,只是她的笛音当真奇怪的紧,
“笛音?”付星津猜到了千机默然,可没想到她的笛音竟然如此厉害,反手间就可以变成最好的利器,照他们那样说,竟然还能召唤怨灵!
“是的,我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音攻,难不成她是什么清音派的大人物?”那领头的强撑身上伤势恭敬答道,
“大哥,你觉得这个千机默然有什么问题?”付星津的兴趣渐渐烧起来了,
付阳耀哼笑:“你这么关心她,难不成在打什么主意?”
“她现在横插一杠子,肯定会对我们造成威胁,难道你不管吗?”付星津有些看不透付阳耀的心思了,
“之前没那么多工夫,现在三弟被缠住了,你若是真想调查她,我自然不会拦着你,不过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反叫她怀疑上了我们。”
“哼,”付星津倒觉得他杞人忧天了:“这里可是医道世家,她还能反了天不成!”
付挽尘手脚慌乱的褪去疯子的衣服,嘴唇苍白着,脸色越镇定,心里的担忧就越被无限放大,
“我去找碧水和白汀!”千机默然跑着出去,
疯子躺在温暖的床铺上,全身的伤口霍霍的疼起来,倒叫他有了一丝清醒,被血染得殷红的嘴唇无力吐出三字:“付挽尘……”
付挽尘身子一僵,指尖发凉,转身看向他,颤声道:“我在这儿,没事……”
“……你……没……没……事……”疯子又失去了意识,这次是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中了,
付挽尘痛苦的闭了闭眼,心里默道,
我没事。
再次睁眼,他已经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将疯子的伤口一一清理,身下雪白的被褥已经被尽数染红,
啪嗒,
一滴汗落了下来,模糊了他的眼……
等到千机默然将碧水好白汀找来之时,付挽尘已经凭一己之力将疯子所有的伤口处理好了,全身上下足足有十几个灵力之刃划出来的伤口,他平静的坐在桌子前,一双手好像失去了所有知觉,
这双手,他慢慢举至眼前,
这双手已经为他治过多少次伤了?
付挽尘,你早该知道,生于此地是不配拥有朋友的,他们迟早要为你死……
他身上涌出近乎颓废绝望的气息,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前,心境寸寸崩塌,
而后面疯子的气息已然平稳,
“尘大哥,你别想太多。”千机默然坐在他面前,她能感觉到付挽尘此刻的情绪不太一样,
“他没事了。”付挽尘轻声道,走出了门口,
天已微亮,碧水和白汀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只是他们觉得这回的付挽尘格外的冷,像是一块千年未化的坚冰……
千机默然抬脚想去追,可突然想到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让尘大哥自己静静为好,她又重新坐在了那里,满目惆怅的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疯子,不由得想起昨晚她刚赶到这里看到的惊险一幕,
要不是疯子护着尘大哥,恐怕现在两个人都……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是脸色变得严肃了些,昨晚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难不成是……
她确实想到了两个人,只不过到底是不是他们就要查实一番了。
付挽尘站在长亭尽头,手上似乎还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满身冰寒,就那么站了一早晨,手指蜷起,心下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千机默然拄着头,定定的盯着********的疯子,碧水去给他熬药,而白汀去照顾付瀚海去了,所以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疯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上疼痛减缓了些,他手指动了动,侧头看见一人影,囫囵不清的叫道:“……付挽尘?”
千机默然本来要打个瞌睡,可猛然间听见疯子的声音,惊喜过去:“你醒啦!”
疯子这才看清,嗓子像被石子剌了一般难受:“千机啊。”
“你连男女都不分了吗,尘大哥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到时再让他给你看看。”千机默然松了一口气,
万幸,这家伙终于醒了。
付挽尘刚踏进门口,就看见疯子龇牙咧嘴的要坐起来,千机默然一把将他按住,眼神一亮看向他:“尘大哥,疯子醒了。”
“我看见了,”付挽尘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半晌抿嘴道:“他已无大碍,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付挽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疯子扶着床边,嘴唇还有些苍白,直直的看着门口边的付挽尘,那眼神好像透过他身体直达灵魂,
“我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付挽尘沉默了一瞬,没看疯子,反而盯着千机默然说了一句,
千机默然心中默叹,想了一下便知他意图:“尘大哥,你不用担心会连累我们,我和疯子早就被卷进来了,况且疯子现在还伤着呢,你就这么忍心让他走啊。”
疯子表情凉薄:“付挽尘,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啊,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呆着,要不是……咳咳!”他一时间怒火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更加苍白,
“……抱歉,你们先走吧,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