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长满潮湿青苔的墙上斜倚着两个‘人’,神色惊恐,瞳孔大张,白斑和灰点布满了整个脸,而身下的衣带盘曲在脚边,夹杂着泥土碎屑,污浊不堪,裤子皆是褪到了腿弯处,不过还好有宽大的衣袍遮掩,
她慢慢走过去,总觉得这两人的脸莫名熟悉,但就是一闪而过想不太起来,
“这是怎么死的?”她轻声问帝铭,
这个死法也太奇怪了些,她从未见过,
帝铭感应,嘴角下压:“他们身上的灵力和精气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
“什么……”千机默然下意识脱口而出:“精气和灵力?一瞬间?”
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功法?
“难道是……花月楼?”帝铭轻声,
千机默然抬头看他,眼底还有余惊未消,她猛然想起什么,再仔细打量那两人的脸:“我想起来了,是白天那两个人……”
看现在这个场景,难道他们白天跟踪的那个女子真是花月楼的人?
“花月楼又出来作什么妖?”千机默然微蹙眉头,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是也不知道这股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地方死了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夜市的每个角落,两人怕引人注目及早离开了,
两个男人死去的可怕模样让灵生城的百姓谈之色变,夜市很快散去,
两人深夜回去,住宅偏远,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阿铭,你觉得那两人的死到底是不是清音派的人干的?”千机默然边走边琢磨着,
“手法很像。”帝铭对花月楼了解甚少,只是当初大战的时候让山雁去查了些,
“确实很像……”千机默然附和,
不过,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啊,
“算了,回去吧。”她摇头将这事情甩出去,和他们没太大关系,就算是花月楼里的人干的,也轮不到他们来管,
就是不知道,这消息会不会传到花月耳朵里?
“哼,死了人就推到我花月楼身上,这是找不到替死鬼了么?”
花月半躺半坐在软椅上,桃花眸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花月楼的女弟子,纤细的指尖捏起茶杯慵懒道:“下去吧,这等小事告诉赤石他们,让他们去处理好了。”
那女弟子道了一声是不敢顶撞什么,只是转身的时候暗中思忖,这也算小事么?
当然,对花月来讲,只是死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自然是小事情,可对于灵生城的百姓来说,这事儿可算是茶余饭后的说料了。
雷神宗里,一蒙面女子站在雷光前面,全身裹着黑衣,身材窈窕有致,一头青丝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凤眸上挑,魅惑至极,
雷光似乎和她熟悉无比,见她回来了开口就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当然,我雷魅出手的事有什么办不成的,宗主那边……”
“放心,我会告知宗主的。”雷光睨了她一眼,摆手让她退下,
那叫雷魅的女人看着他非但没走,反而扭着走上去,抬起玉手摘下连忙面纱,一脸魅惑笑意:“雷光大哥,多日不见,你就一点儿都不想魅儿吗?”
雷光嘴角勾出邪笑,站在那儿没动任凭雷魅黏上来,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看的明白:“小美人儿,想和我……”
“讨厌雷光哥哥~”
“我们走吧……”
灵生城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只不过这些热闹倒是比以往多了些肃杀的意味,在隆冬里气氛蔓延的越发炽烈,让人不寒而栗,好像背后正有一只利爪随时伺机而动,狠狠地给人心头留下点儿痕迹,
大街上的积雪随着日头升起来逐渐消融,有些地方已经被硬生生踩出了一条路,百姓行路匆匆,呼着白气,酒楼和小铺子闹哄哄的,吃饭的时候也不着闲,三两个人坐在一起随便捡个有意思的事儿聊着,说书先生也比以往多了些说料,
千机默然此刻就坐在一家酒楼的角落处,和帝铭静静的听着上面正襟危坐的说书先生是怎么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述给他们,
昨晚……那两个死相诡异的人。
下面的食客被他抑扬顿挫的语调勾的饭也吃不下去了,皆是专注的听着,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出,
千机默然心里好笑,因为那说书先生硬生生把两个大男人的死说成了志怪之事,说他们遇到的是一位专门吸人生魂的妖女,每逢深冬都会出来找寻那些阳气旺盛的男子吸他们的魂魄,真是荒谬,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
“不听这先生瞎讲了,我们走吧阿铭。”她扔了个小钱币,正准备起身就听见上面的说书先生说到关键处被人打断,和她所想一般无二,
“瞎讲!哪有什么妖怪,分明就是人干的!”
这声音显得有些嚣张,不过又稚嫩的紧,好像是一小孩,
她视线随着众多食客往最前面投去,就见一少年一脸鄙弃的看着上面满脸涨红的说书先生,懒散的往嘴里扔了个花生豆,
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千机默然挑眉,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之前见过面,是那个最开始告诉她严家庄的人,
只是,他的观点好像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千机默然来了兴趣,扯着帝铭就往那边走,径直走到他们前面,指着桌子:“这位子没人坐吧?”
“没有没有。”他不耐烦,正和上面的说书先生辩论着,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
“你,你怎知道,你难道亲眼所见吗?!”说书先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