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哪个派?清音派,花月楼,医道世家亦或是诡阁?”千机默然说完便沉默了,
能肯定的是,不论是哪一个,都会引起大陆再一次的势力动荡,那将再无势力可以和雷神宗抗衡,这个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很难预料,雷深峰这个人,心思深沉,几乎毫无破绽,就只能从他手下那里下手,不过有些事情他有可能连他们都瞒着。”南昭一字一句道,
“别担心,清音派那边我会让司蓝去看着。”帝铭握住她的手,
千机默然眉头依旧紧锁:“现在雷深峰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也只能这般了。”
灵生城一如既往地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可她的心境此刻却是起伏万千,就连走在街上时,那叫卖东西的声音都好像有些忽近忽远了,直到帝铭叫了声阿默才将她的思绪给唤回来,
“前些日子听说付家主和付夫人逝世的消息,想来尘大哥定是悲痛万分,不知他和疯子怎么样了?”千机默然牵着帝铭的手走在街上,喃喃道,一张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帝铭知她与两人关系甚好,便问道:“去医道世家看看吧。”
千机默然本想答一声是,可看到前面不远的酒楼一时觉得腹中饥饿,想了想:“罢了,也不急于这一时,阿铭,我们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吧。”
帝铭眼底闪过宠溺,拉着她便往酒楼里去,
“两位大人,请问要吃点儿什么啊?”跑过来的小二十分谨慎的问他们,因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掩盖行踪,他们二人皆是以黑色披风现身,看起来倒是颇为神秘,
“一碟馒头一壶酒,菜便三素一荤随意上吧。”千机默然想了一下道,
“好嘞!”小二赶紧跑到后厨报菜去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千机默然习惯看了四周一下,不过皆是一些普通的食客,没有一些能引起她怀疑的人,可楼上一个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她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你家这酒,注水了吧?”
她松眉,然后眸子微微瞪大,皆是因为这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一分调笑一分认真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疯子!
声音音调虽然不高,可穿透力极强,一时间,楼里所有的食客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筷子,打量着桌上的酒,
掌柜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下,迅速扯出一个带着歉意和安抚的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哪位客人跟我开玩笑呢,哈哈哈,大家继续吃继续吃哈,我们酒楼可是老招牌了,不可能的啊。”
千机默然嘴里扯出笑意,拄着头视线投向楼上,无声道,疯子,真是好久不见啊。
楼上,疯子一袭黑衫,腰间一根红色的衣带松松的绑住,头发还是那般半扎半散的,俊逸的眉眼中含着趣味的笑,视线便落在了桌上那已然开盖的酒壶,
而他对面还坐着一个身穿蓝衫,眉目冷漠的男子,薄唇轻抿,两指捏着瓷白色的茶杯送到嘴边,淡黄色的茶汤轻轻荡漾着,映出寡淡却百看不厌的容颜,这人正是医道世家这段时间久未闻名的三公子付挽尘,
一壶清茶,一壶浊酒,看起来煞是奇怪可又无比和谐,就好像两人之间从不言说的默契,
小二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脸色都泛红了:“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我们酒楼的酒远近闻名的,怎么会注水呢?”
疯子不耐的将盖子合上,将腰间瓷瓶打开倒了杯出来,清了清嗓子道:“睁眼说瞎话的习惯可不好。”
“这……这是真的啊,怎么会注水呢?”小二被他一句话噎的脸色更红了,就差不打自招了,
这酒吧,确实注了那么一点儿水,可别人都没尝出来,这公子是个什么情况啊!
付挽尘又倒了一杯茶,抬头扫了从门口窜出来的掌柜,没说话,
“公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掌柜的一看就是个势利的人,哪容得疯子这般当众将大实话说出来,一开口就是极力否认,
“别废话了,我说注水了就是注水了,不过如果你能把我们这一顿饭钱给免了再把所有的注水酒换成好酒我就不宣扬出去了,怎样?”
“哼,公子,这大白天的你可不要做梦。”掌柜的岂会答应这种亏本的生意,自然是嘲讽加一口回避,
付挽尘放下手中茶杯,轻轻握拳放在桌子上,
疯子笑了:“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做了亏心事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啊,真是长见识了。”
掌柜的见疯子不会善罢甘休,悄悄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立刻会意跑到外面,向外面站在门口的两个魁梧大汉招手,
两个大汉立刻凶神恶煞的跑到了楼上,
千机默然和帝铭完全就是一幅看戏的姿态,丝毫不担心,同样在看热闹的还有楼下的一众食客,
掌柜的一招手:“把这砸场子的给我请出去!”
疯子手指一动,
却不料付挽尘比他更快,手腕反转间便是四根灵针乍现,带着破空之势倏然扎上了两个大汉要碰到疯子的扬起的胳膊上和各自颈窝处,强大的灵力直接破开后面的门将他们钉到了楼下地上,
轰隆一声,楼下的看傻了一般,千机默然也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疯子的脾气如此暴躁了,
掌柜的凶狠的表情还僵在脸上,电光火石之间,那楼下的两个大汉已经不省人事了,小二吓得赶紧跑了出去,
疯子看着付挽尘:“付挽尘,我发现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