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昌心里一边在骂周氏,坏事的娘们,一边暗骂倪氏和吴氏卑鄙阴险,在这关键时刻,拿周氏说事。他本不该插嘴女人之间的斗嘴,然而香水配方拥有者这个名头太过诱人,他必须奋力争取。
“你们这样说不公平,纵然周氏有错,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已经知错,悔改了,你们不应该再揪着她的过往不放,没有容人的雅量,况且,周氏是周氏,瑞哥儿是瑞哥儿,就因为周氏曾经翻过糊涂,你们就把帐算到瑞哥儿头上?朝廷治了咱们阮家的罪,可也没剥夺阮家子弟参加科举的资格。”阮文石义正言辞的说着,铿锵有力的语声表达了此刻的愤怒。
阮家几位大爷暗暗摇头,跟女人讲道理,无疑是这世上最令人头痛的问题,何况是对着一群女人,更何况道理还在这群女人这边。这一刻,阮家的老爷们不约而同选择了闭嘴,并同情的看着义愤填膺的老四。
七弟妹和八弟妹都出招了,许氏自然不甘落后,振声道:“四叔护内之心可以理解,不过,四叔所言差矣!咱们阮家获罪乃是受牵连,皇上圣明亦知道阮家世代忠良,所以,现在我们都还有命站在这里说话,而四弟妹曾经做下的错事,是铁打的事实,不是我们不愿给四弟妹悔过的机会,也不是怀疑瑞哥儿的能力,若是小事就罢了,可这事事关阮家的兴盛,我们不可能同意让瑞哥儿成为香水配方的第二个拥有者,就算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好了。”
许氏的话不温不火,句句在理,态度强硬,竟逼的阮四爷无力还击,背上冒汗。
崔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瞅着许氏:“照你这么说,只有你们长房的人拥有香水配方才能让人放心?”崔氏直接向长房开火。
冯老太太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没有发表言论,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妯娌,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阿语是我们二房的人,是我们二房大度,愿意与在座的诸位共享利益,要不然,你们还能衣着光鲜的坐在这里?说什么资格不资格,自然是我们二房的人最有资格,说到底,这是我们二房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崔老太太用极其强硬的态度说出这番话,既然什么办法都不行,她不介意耍耍无赖。
众人一时无语,显然是被崔老太太强大的无耻逻辑给震撼到了。
崔老太太见大家不说话了,心里有几分得意,不过没等她得意的笑容展现出来,冯老太太笑微微的说:“老妯娌啊!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啊!什么东西都要争到自己手里才安心,当年若不是你一味的闹着要分家,太祖爷也不会气的吐血,或许还能多活几年,若不是分了家,这些年你也不会过的这么不如意,看来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没有阮氏家族。”
话语虽然温和,但其意却是尖锐的很。
崔老太太面色微变,强辩道:“你如何知道我心里没有阮氏?你们长房不过是走运些,如果易地而处,我不会做的比你差。”
冯老太太依旧笑容淡淡,只是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屑与鄙夷:“就凭你今晚说的这番话,你就永远比不上我,没错,阮氏香水有今日的成就,阿语功不可没,没错,阿语是你们二房的人,但我想,如果阿语手里没有香水配方的话,你恨不得阿语不是你们二房的人吧?”
不是她要跟崔老太破争,只是这里能跟崔老太婆争上一争的,只有她,所以,她必须站出来了。
崔老太太干笑几声:“老姐姐,你这招离间计使的可不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阿语都是我的亲孙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冯老太太完全可以叫阿语出来表态,她坚信阿语必定会站在大局的角度作出选择,但是她不能为难阿语。冯老太太肃然道:“我记得两年前,在阮氏香水创办前,阿语说过这样一句话……一切为了阮家,今日我也要说同样一句话,一切为了阮家,任何有损阮家利益的人和事,我老太婆都不会坐视不理,而且要一管到底,文佩做了对不起阮家事,我就将她驱逐,换而言之,再有人想步文佩的后尘,不管是谁,我这个老太婆照样将她驱逐。”
多久没有听到老太太如此强硬狠厉的话了,在阮家,冯老太太的话几乎跟圣旨无异,这几年老太太虽然不太管事了,但她所说的话依然很有威力。崔老太太面对着这位一直压在她头上的老妯娌,心有万般不甘,却无力挑战老妯娌的威严,她郁闷难平,唰的将目光盯在了俞氏身上:“俞氏,你别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站出来说句话,别忘了你是二房的媳妇。”
俞氏慢慢抬眼,眼底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之前阿语告诉她今晚将要做这个决定,她就做好了被婆婆为难的准备,或许婆婆是欺压她太久了,以为她还是那个由人捏拿的软柿子,可惜婆婆错了,今时今日,这个选择题对她而言绝不是什么难题。俞氏微然一笑:“我想,如果文彦还在的话,他一定也会说一句话。”
崔老太太心一沉,感觉大大不妙,但还是问了出来:“什么话?”
“一切为了阮家。”俞氏一字一顿的说道。
俞氏的话等于什么都没答,却又立场鲜明的表了态。阿语不禁在心里为娘叫好,崔老太婆和四伯父再怎么垂死挣扎,也无法力挽狂澜了,大势去矣。
接下来阮三爷的一席话,彻底击垮想倚老卖老嚣张的崔老太太。
“今日商议的是阮氏香水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