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走在那一地的血水碎肉当中,捡起那个阵盘,入手微凉,竟是颇重,大概有一斤左右。又走到乱石之中捡起那个面法阵令旗,令旗的旁边有一颗头颅静静的躺在那里,头颅上剑痕累累,五官面面已是残缺不全。
尽管他这些天的心态已经有着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这时看到了那残破的头颅中唯一的一只眼睛盯着自己,也感觉心中不舒服。
他不再留在这一块死煞之气开始滋生的地方,抬步朝空中走去,除了不想看到那颗头颅之外,他竟是在心中产生了一种饥渴感,不是肚饿,也不是想喝水,而是想吸食这地上慢慢滋生的死煞之气。
一脚一脚的踩着虚空,就像涉水过河一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越走越高。看起来走得很慢,但是他整个人却又像是轻柔和没有丝毫的重量,在每一步之间都会被风吹着朝前飘出许多距离。
他来到的山顶,凭着那越来越敏锐的感知找到一处地方,此处煞气浓重,与整座山中的煞气都是相通的。
大山之中的煞气与人间城池之中煞气不同,大山之中的煞气一般都五行之煞混杂,而且显得并不浓郁,所以一般山中修行人比较少。除非一些特别的地方,如高山绝壁之巅,有修行人喜欢在那里收聚风煞,或者炼法宝。又比如雪山之巅,那里有着冰煞,也有人占据那种地方开府炼宝或修行法术。
易言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阵法,他寻找到了一个个阵旗,每一面阵旗都是插在一个符阵的中央。
破开那些阵旗下的符阵对于易言来说并不难,他虽然不懂符阵,更是不认识那些,但是每见到一个符阵,他都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其中不谐之处,将之顺利而平静的破开,不至于让整个符阵爆裂而毁了阵旗。
这些符阵之中煞力都是与山中煞气相通的,所外的谨慎。总共三十六杆阵旗,左右两山各十八杆。这些阵旗是整个法阵的基础,将两山的煞气汇集,使之形成两仪相望之势,而真正的阵眼却是山顶的两柄符剑。
符剑并不是太平剑一样的灵剑,而是那种刻满了符咒的剑,平时收于剑匣之中,与阵旗一起置于煞气浓郁之处炼养,要用时才拿出来,真正的作用在于布阵。
这两柄剑大部分地方是木头,少部分地方镶嵌着不知名的金属,入手颇为沉重,能得到这一套法阵,易言心中高兴,很想立即去找一本法阵书研究一下布阵之道。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前方已经出现熊熊大火。
易言已经肯定是沐川,他果然没有死。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知道当时沐川是怎么逃过自己眼睛的。将阵旗与符剑都收拢,快速的朝露宿的营去而去。
营地之中烈焰熊熊,如海浪一样的,一波一波的扑向最中心夫人所在之处。那熊熊的烈火笼罩着整整几座山,易言在上空热浪扑面,天空映红了一片。
易言竟是不能看到夫人她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而那些火焰在山半腰高度,结了一层火云,燃烧着虚空,将一切都遮掩着。
易言在外面看不出夫人在何处,决定凭记忆进去看看。
他落到地上,感应着思感脑海之中的一个符印,一道淡青色的符印出现在他的额头,随之便有淡青色的光韵在他的身上浮现。
这是辟火符印,在那一天两夜的追杀之中,易言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传承到了多少的法术,他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在那生死之中一个个玄妙的感觉涌现。现在他还会感叹自己的父亲所学法术之多、之杂。
步入火中,火舌虽然还会朝身上卷来,但是全都被那一层淡青色的光芒隔开,易言只是觉得有些温热而已。而体内的灵力则像是锅里的水正被火焰煮着,一点点的减少着。
虽然他不再怕火焰,但是在大火之中他的目光受阻烈焰和浓烟。
最终他决定再拼着消耗灵力使用火遁之术。
再次感应着脑海思感之中火遁符印,慢慢的,额头上那道辟火符印被取代了,而他身上的淡青光韵也消失。火焰瞬间吞没易言,他整个人在火焰之中熊熊燃烧着,身体就像是蜡像一样快速的融化,直到消失不见。
火海最中心之处,有一处空地,夫人、林氏小姐、四管家他们都在那里,而护卫只有一半了,其他的都死了,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那随火焰而来的火鬼吞噬的。
现在如果想走的话,四管家已经没有多大的把握离开了。他所会的法术极其有限,辟火、遁火他并不会。不光是他会的法术不多,此时天下间的修行人会的法术都不多,如易言的父亲易良康这般会那么多法术的人少之又少。
他们所在营地的地上被煞沙圈着,中心之处的地上更是被煞沙勾勒出一个个图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插着一面小旗,小旗发出浓郁的青光将火焰阻挡在外。
煞沙又将三辆“万里行疆”连在一起,马车上的马都已经不见了,地上却有鲜血,刚才在大火突起之时,马已经葬身大火,不过其中有一匹被杀死,弄了些马血伴入煞沙之中,这样煞沙中的灵力没有那么容易散,整个符阵也能更持久。
马车顶上也画着一个个小符阵,符阵之中各放着一块寒玉,正散发着朦胧的寒光,将上空的火焰托住,不让它落下。
一个符阵有简单的布法,也有复杂的布法符阵。简单的自然就是在地上凭煞沙画出,而四管家这个符阵名叫静诟护元符阵。这个符阵最主要的做用便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