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的哭声终于响起来;“不好意思啊,老白,我怀孕了,情绪有点不稳定,让你见笑。我想找人说话,可找不到人。”
是啊,早年的时候家里实在太穷,丈夫又是个没担待的。为了生活,她一个人在职场上拳打脚踢,总算混出了一片天地。现在家里拆迁,而她有是公司高管,日子过得人见人羡。可现在回头一看,自己要强了一辈子,人际关系中除了上下级关系竟然连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
翻遍通讯录,好象只有冯白可以和她瞎扯上几句。
冯白安慰道:“理解,理解,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我这人心大,专业是倾听,做别人负面情绪的垃圾筒。咳,我这不是心理治疗师吗,可要收费的。好了,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好了就去洗把脸,陪陪孩子。我也要上班去了,再见。”
电话打完没两句,时晴竟然发过来一个五百块钱的红包。
冯白苦笑摇头,在微信上留言:“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给我钱了,你这是侮辱我吗?如果是侮辱,那么,来得更猛烈些吧!”
那边发过来一个笑脸,又发过来一个红包,还是五百块。
这个高管白骨精阔太太,果然喜欢侮辱人。
哎,遇事就发红包。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冯白想起自己刚才说所的话,心中突然一动没,孩子进入叛逆期是比较让人头疼。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落下心理问题,尤其是关小雨,更容易出鬼。
别人叛逆期都是在十一二岁,关小雨十八岁快十九岁了才叛逆。
他晚同年龄人六七岁的成长节奏确实很尴尬,你想啊,他心理年龄才十二,同学都是十八岁的成年人,说话和行事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能不出心理问题吗?
问题是,你现在又不可能让关小雨重新去读初中……这事……问题确实很严重。
想了半天,冯白给时晴打了个电话:“时晴,我给关小雨联系了个心理医生,医生姓赵,她也答应了。正好周日的时候我要带园园去她那里做辅导,你带小雨一起去。小雨的药要吃,心理辅导也要做。双管其下,内外兼修。你相信我,孩子会好起来的,我有信心……”
时晴:“我怎么就没想到看心理医生,我怎么就没想到……谢谢你,谢谢你,老白,您有心了。”
冯白:“我家孩子也有点问题,我这不是刚想到小雨也可以去看看的。对了,你刚才发的红包我已经当心理治疗费给赵老师了。”
时晴:“那怎么好意思。”
冯白:“哈哈,时间是周日上午九点到十二点,你请我爷俩吃饭,吃好点。”刚要挂电话,他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你大约不知道那个赵老师的号紧张得很,我刚才跟她说要挂加小雨的号,人家却不肯,说她的时间排得很满,得先预约。我没有办法,就说小雨是我儿子,突然犯病。我现在儿子女儿都出了问题,反正都要过来见你,索性一并看了。”
“赵老师先还不太愿意,我求了半天她才勉强同意。时晴,别别别,你别误会,我没有占你们口头便宜的意思,我这不也是着急吗?”
时晴一笑:“你不是小雨干爹吗,他是你儿子也没错。”
……
“园园,你放心,就是和赵老师聊聊天,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打针不吃药,就当是去玩。”在跟女儿说这事的时候,冯白很担心引起她的激烈反抗,内心中十分忐忑,强笑道:“赵老师那里的咖啡很不错的,咱们去尝尝。”
却不想,园园只神情低落地应了一声:“老白,你说去就去吧!”
“真不害怕。”
“不害怕,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冯白忙问。
园园:“不会催眠什么的吧?”
“这孩子是不是电影小说看多了,还催眠?我已经问过,赵老师可不会这手艺。”冯白帮女儿扎着头发:“不就是做个噩梦罢了,想来是你学习压力太重,赵老师通过必要的心理辅导为你减压。对了,你同学关小雨也要去。说好了,人家可是病人,你不许欺负人家。”
园园突然叹息一声:“世界这么大,我怎么老碰上他?我就说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原来是真生了病,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