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烁他们走上大路,花钱搭了辆卖粮的驴车,大公主和二公主,以及北宫耿坐在板车上。
北宫烁跟着车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话多的老农聊着。
老农看他们穿着打扮富贵,这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少年和两个少女,看着不是挺可疑的吗?
北宫烁也没和这老农解释,他急着安全把这两位公主送回宫。
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事可能与宫里人有关了。
因为……只有宫里的人,才会这样算计北俱国,阻止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完婚。
……
两位公主平安被北俱国将军救回来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常良娣听到这事,气的差点一怒之下杀了邓祝三。
邓祝三也是一脸的阴郁,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了,为何每次天衣无缝的计划,总会被人这样轻而易举的破坏掉呢?
“你这个蠢货,连这种重要的事都没查清楚,就敢去派人抓两位公主?”常良娣也是才知道,原来西陵氏皇族人身边都会有青龙军保护,这两位公主也是,在他们的人动手时,青龙军就在一旁看的清楚了。
邓祝三的确没听那人说清楚,西陵氏皇族身边竟然不止有暗卫,更是有青龙军的人。
他的死士把暗卫拖住了,却没有发现青龙军的人。
而且,北俱国的暗卫里有个极为厉害之人,他的人根本没发现对方,是他一路留下记号,引了北宫烁去救人的。
如今,两位公主被北俱国的将军救了送回来,他们企图挑拨两国关系的计划已经完了,再折腾出一些事,也是没用得了。
常良娣一瞧邓祝三不说话了,她便是气的拿起桌上茶盏,就要去砸邓祝三……却忽然看到了柱子后走出抱着一个藤球的儿子,她吓得猛然起身,手里的茶盏掉落,茶水晕染湿了桌布,溅了她一襦裙水点子。
“三公子?”邓祝三也没料到他们说话的时候,这孩子竟然在柱子的纱幔后偷听。
西陵修前后有三子,长子安儿幼年夭折,次子西陵歆自幼体弱多病,三子润儿……便是常良娣的儿子。
西陵润整个人都呆傻在原地了,他刚才听……
常良娣跑过去,跪在她儿子面前,抱着这个孩子,摸着他的小脸,满脸苍白勉强笑说:“润儿,刚才母亲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记住了吗?”
西陵润望着面前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母亲,他刚才听到了,母亲要害公主,那不就是他姑姑吗?
为什么啊?母亲为什么要害姑姑啊?
西陵润只比西陵歆小几个月,四岁的孩子,本就听得懂一些话,却不明白很多的事。
他们这个年纪虽然懵懂无知,可宫里的孩子,却是天生就比普通孩子早熟的,他们这时候已经能分辨出善恶了。
“润儿,你说话啊?你别吓母亲好不好?”常良娣都快急哭了,这是她儿子,她不可能像对付慧儿一样,把人杀了灭口的啊。
西陵润望着他母亲,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邓祝三走了过来,看着这位小主子,满脸堆笑道:“三公子真聪明,以后,就要对谁都不要说话,这样……你母亲才能一直陪着你长大,不会离你而去。”
西陵润懵懵懂懂的看着邓祝三,他不明白邓祝三在说什么,可他听清楚了一句,他只要不说话,母亲就不会离开他了。
“邓祝三,你在胡说什么!”常良娣杀人的目光看着邓祝三,润儿只是个孩子,有他这样恐吓孩子的吗?
西陵润把藤球给了他母亲,摇了摇头,他便转身跑了。
“润儿!”常良娣在后抱着藤球落泪喊一声,可她的儿子却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良娣您别担心,奴婢这就去追小主子。”邓祝三安抚常良娣一句,便追了上去。
常良娣抱着那颗儿子给她的藤球无力坐在地上,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如今……连她儿子都厌恶她了吗?
邓祝三的确追上了西陵润,并且对西陵润说,他不能再说话,否则,他母亲就会被他父王给杀了。
宫里的孩子,很小就明白死的意义,西陵润害怕的紧抿嘴唇摇着头,答应邓祝三,他再也不说话了。
邓祝三很满意这孩子的听话,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毁了这个孩子的嗓子了。
……
西陵润昨日受了惊吓,今儿就病倒了。
西陵修正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听说这个儿子发热昏迷,他便忙来看望了。
常良娣心力交瘁的守在榻边,都是她,是她害苦了她的儿子。
西陵润从早上发热,常良娣只宣了太医来,太医开了药,孩子吃了热也慢慢退下去了,只是下午不知道孩子做什么噩梦了,又给吓得起热了。
这下常良娣是真害怕了,她派人去找了西陵修,只有让西陵修出面,把太医署所有太医都宣到东宫给她儿子治病了。
西陵修当然没有把太医署都太医都传来,只是宣了几名儿科的太医,以及太医令丞。
最后的会诊结果,便是孩子受了惊吓,吓出的小儿惊悸,引起的热症不退。
这个医治起来不是太麻烦,太医署的太医毕竟都是本事不小,不可能连这样的小儿惊悸都治不好。
只不过,孩子得遭罪了,特别是心灵上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润儿吓成这样的?”西陵修最怕孩子出事生病,当看到昏迷不醒的西陵润时,他便已是心如刀绞,如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