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尊进来时,正听到夜无月在说他父皇的病情。
夜无月看向他师父严肃道:“师父,换心是下下之策,毕竟人体会对外来物产生排斥,其他器官的排斥还好处理一些,可若是心脏出现排斥……这是会对病人造成当场致命的危险的。”
“我当然知道,若是可以支架是最为稳妥的,可是……如今咱们做不到这些,只能继续保守稳定太上皇的病情,就这样医治吧。”顾相思也很无奈,先天心疾是最难医治的,西陵楚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病人了,至少他一年到头很少发病,身体也就只有一点虚弱,不能剧烈运动罢了。
西陵尊听不明白他们师徒俩在说什么排斥和支架的,他只听明白了一点,换心这条路不能走,如今最稳妥的法子,还是服药施针双重治疗。
夜无月拿出了一瓶药交给赵太后,又看向他师父说:“师父您这些年研究出来的救心丹,已经能很好的稳住太上皇的病情,加上师父您的行气活血针法,足以保太上皇余生无生命危险了。”
可人却不会太长寿,如太上皇这般情况,撑死能到古稀就不错了。
若是中间出点意外,太上皇可能也不过只能是花甲之年吧!
顾相思也只能尽力保住西陵楚命,至于以后西陵楚能活多少年……唉!听天由命吧!
赵太后倒是很平静的坐在床边陪着西陵楚,无论还有多少年,能陪他白头到老,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西陵尊望着他的父母,这一刻他才明白,父皇当年为何会在最终,解散了后宫,送那群本该在行宫老死的嫔妃,暗地里各自嫁了人。
女人多了,是祸非福,他今日方才明白!
顾相思与夜无月还是留在了太康宫,想等太上皇醒来,再观察一下,他们再出宫。
实在不行,顾相思和西陵滟夫妇只能留宿宫中了。
这些年来为了太上皇的身子骨,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宫中了。
……
宫闱密事发生的第二天,西陵修找个时间,便出宫去了鸿胪寺。
梵伽公主还是对外抱病不见人,可西陵修来找她,她却让人把西陵修请了进来。
西陵修与梵伽公主对面而坐许久后,才喝茶一口平静一下心跳,尽量保持平静的看向梵伽公主,深呼吸一口气,直言恳求道:“梵伽公主以后入了东宫,可否当个悍妇?”
“悍妇?”梵伽公主不太明白西陵修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西贺国男人都喜欢惧内不成?
西陵修面对梵伽公主苦涩一笑:“我不想再纳人入东宫了,可以后……无论我是太子,还是……反正,那些大臣都会以子嗣为由,甚至是找别的理由,逼我纳妃,而我……我不想身边有太多女人。”
梵伽公主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很奇怪,天下男人都想当皇帝,一是皇帝之位至高无上,天下之人尽在脚下,这让男人有种前所未有的自傲之感。
二是当了皇帝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这似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可西陵修却说他不想身边有太多的女人,难不成……是他身子虚弱,吃不消太多女人吗?
西陵修也不知道表面一派平静的梵伽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无奈苦笑道:“女人多了,烦心事也多。如今东宫之中,已有两名良娣和两名良媛,以后……可能还会有人,可我希望人数能控制在十个人范围,不要超过十个人。”
“好,我会如你所愿,做好一个悍妇。”梵伽公主答应的很爽快,毕竟,她与西陵修是各取所需,她嫁他是为了让北俱国得利更大,他娶她是为了平衡后宫。
所以,他们是合作愉快。
……
六月二十八日,宴会举办在黑夜的清凉殿里,宫殿四周准备了铁柜子,里面放着的是整块的冰块,外头拉了红色布景,人一进来,便觉得燥热尽消,一阵清凉舒爽。
众人各自入座,每桌上放一个冰盆。
宴会每年都一样,无非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罢了。
今年亦是如此,最多就是多了一项有趣的比赛。
东月国塔塔公主要和西陵云比武,谁赢了,谁就可以把对方娶回去。
“怕你本王就不是爷们儿!”西陵云一拍桌起身,走出去接过小太监送上的木剑,拉开架势,挑衅的勾唇挑眉一笑:“公主输了,可别不认账。”
“不认账的是孬种!”塔塔公主执剑出招,剑法极为凌厉。
西陵云也是毫不保留的与塔塔公主对上,这个女人有多强,他之前可是深有体会,不出尽全力,再以妙计算计她,绝难赢得了她!
东方炎又出幺蛾子,他居然跑去乐师哪里,盘膝坐下抚琴,抚的一去《战戈》,是当年顾玉柏与夙九昭共破西戎而击鼓出的战曲。
如今,东方炎以古琴而演绎激昂澎湃战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西陵尊与东月国使者相识一笑,这位女王爷,可是东月女皇最为信任的姐妹。
而塔塔公主,则是东月女皇最为喜欢的女儿。
西陵云的剑法诡谲多变,身法轻盈灵敏,塔塔公主凌厉的剑法对上他,简直像铁锤砸在水面上,伤不了别人,却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三哥要赢了。”西陵虞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看着,果然,他话音一落不过三息,他三哥便把塔塔公主的剑,挑落在了地上。
塔塔公主整个人都呆住了,刚才她明明快一剑制住西陵云了,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