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修与与他这弟弟并驾齐驱而行,听了众人的议论纷纷,便偏头笑着低声说:“这样热闹非凡的成亲之事,也只有你有这福气了。”
“哥是在说我傻人有傻福吧?”西陵虞心里高兴,偏头对他哥傻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哥,我不在乎表面的东西,我只是高兴娶了娇娇,以后有个人陪我一起游山玩水,不让我形单影只了而已。”
西陵修听着他弟弟这番话,他觉得有些心疼,虞儿看似被母后疼爱,其实……虞儿很孤独,母后对他好歹寄予了厚望,可对虞儿他……却只是希望虞儿当个闲王,当个听话的儿子而已。
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虞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
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会不会孤单寂寞,会不会一个人天下游览时,生病难受该怎么办。
好像从虞儿封王搬出去后,他们就再也没去过问过他的事,总以为这样算是给他自由的宠爱,实则却是完全对他的漠不关心。
“哥,我就一懒人,这辈子有个人陪着我,我可能真能在家里过着老爷日子一辈子。所以……别的什么,我是真懒得去过问,西贺国以后,可就要靠哥你们了。”西陵虞对他哥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表明,他绝不会因为有了独孤氏这个岳家,便会生出什么夺嫡之心,让他哥千万别为了一些闲话,疏远他这个弟弟罢了。
西陵修从没有在意过这些百姓言论,他弟弟是什么性情,他当兄长的能不清楚吗?
如今听了弟弟的这番话,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大哥,你先回去向父皇复命吧!我把娇娇送去独孤府,也就回王府了。”西陵虞对他哥一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好。”西陵修眸光温柔的望着这个弟弟,有点宠溺的对他一笑,真是个傻小子。
过了这条主干大街,他们两波人马便分开了。
西陵虞送独孤娇抵达了独孤府,当真按照规矩没有进去,而是调转马头,带着人离开了。
风尘仆仆一路,什么都该彻底收拾收拾了。
特别是喜车,也该好好修修检查下,以确保完美如崭新的一样,不辱没了他们独孤氏大小姐啊!
独孤娇乘坐软轿进了独孤居,宽衣解带,沐浴更衣。
从头到脚梳洗一边,她一袭红裙斜靠在美人榻上,木槿在后为她擦拭着刚洗好的青丝,红桑在为她修剪指甲,还有婢女为她修剪脚指甲,总之……唉!当个新娘子非得这样麻烦吗?
“王妃,这指甲自然要好好修剪,回头成亲当日,您的双手涂上蔻丹,才会艳红相映的您双手更玉指纤纤,白皙柔嫩,让王爷握着就不想撒手呢。”红桑一点点为独孤娇修剪指甲,打磨边缘,再用那种护手油一边边清洗涂抹,这双手养的可是真嫩如柔荑了。
独孤娇被红桑这些话逗笑了,瞧着这莹润的指甲,她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还要这样精修脚指甲啊?难道也要涂蔻丹吗?”
“这个是不用的,不过,王妃的脚长得纤细白嫩,指甲也饱满淡粉,若是修剪的更加圆润一些,灯光下王爷端详一番,不也是美事吗?”红桑笑着说,已把独孤娇这双手护理的极为漂亮了。
独孤娇的脸瞬间红彤彤的像颗红苹果了,她害羞的低垂下眸子,哪里想过夫妻之间,还有这样亲密的啊?
木槿见独孤娇害羞的耳朵尖都红了,便笑着说:“王妃,闺房之乐,即敦睦夫妇之伦,是琴瑟和谐的好事,哪里就有不好意思的了?”
“对啊!周公之礼,可是圣人之言,成亲后不夫妻和睦,又如何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呢?”红桑已经又为独孤娇净手一遍,拿着罗帕为她轻柔擦拭手上水珠呢。
独孤娇是想到母亲给她的书了,那个……夫妻之间,觉得好奇怪。
“王妃,太后娘娘派嬷嬷来陪您了。”一名婢女在外禀报。
红桑被独孤娇看了一眼,她便笑着出去,把那位嬷嬷请了进来。
一名五十多岁的嬷嬷,穿得很体面,像是谁家的夫人,款步随着红桑走进来,带着两名宫女进了东间,瞧见这位小王妃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瞧,她便是一笑上前行礼道:“奴婢崔氏,拜见肃北王妃!”
“崔嬷嬷?”独孤娇打量这位嬷嬷几眼,斜坐起身来,任由木槿为她披一件海棠红披风,想动动脚垂腿坐好,可却……
“王妃莫动。”崔嬷嬷走过去,落座在了红桑给搬的凳子上,轻柔的扶着这位王妃卧好,这帮新娘子护理全身上下的事儿,可是天大的事。
独孤娇再次斜卧美人榻,望着这位慈祥和蔼的嬷嬷,眉眼弯弯的笑问:“太后让嬷嬷来,是所为何事啊?是……还有什么要学的吗?”
崔嬷嬷让一名宫女上前,她拿起一叠薄如蝉翼的白色丝帕,一张一张给她瞧瞧,她也在一边轻声细语道:“这是宫闱闺房之物,在公主出嫁,或是皇后、太子妃进门时,嬷嬷是会来送此物供主子们学习的。”
“这两个人真好看,他们也在成亲啊?”独孤娇刚开始看的是夫妻对坐,然后是……怎么、怎么宽衣解带了啊?”
“这是宫中绣娘精心绣成的,王妃连在一起看,就明白成亲后的敦伦之礼是什么了。”崔嬷嬷也没避讳这些丫环,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丫头,有幸见识一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