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
大门广开,人来人往。
肃北王府的马车缓缓停在大门口的台阶前,已有人忙慌跑来架梯相迎接了。
朔方和严秋一左一右跳下车,伸手打开了车门,迎出了西陵虞这位主子。
“拜见肃北王爷!”老管家带人行一礼,半天等不到西陵虞让他们免礼,也不见人下车,他便小心翼翼微抬首看了一眼,便见西陵虞伸手牵着一名女子的手下了车。
独孤娇对这位管家颔首一笑,明眸如水,温柔可人。
老管家极懂事的带着人,又拱手行一礼:“见过独孤小姐。”
“免礼。”独孤娇没有帝都一些自视甚高女子的高高在上,她从一开始给人的印象,便是随和温柔,性情极好的样子。
老管家对这位独孤小姐点第一印象也不坏,那怕是他身为孙家奴仆,他也不得不心里说句实话,他们孙府的凤小姐,根本比不上人家独孤娇的这位孙小姐端庄大方。
这也就不怪,为何皇后娘娘如此想撮合凤小姐与肃北王,却是怎么都不成事了。
也是为何皇上一定要这位独孤小姐做儿媳,却连个侧妃之位都不愿意给凤小姐的原因了。
肃北王虽说是无权无势,可他却有个身为储君的太子哥哥,有个当皇后的母亲,皇上也是极为宠爱他这个儿子,背后三座大山任肃北王靠,纵然肃北王一世无权无势,谁有真敢欺负他半分去?
荣华富贵几辈子儿孙,那可都是享不尽的。
再者说了,肃北王虽说脾气不太好,却也是个最讲道理的天潢贵胄了。
人又模样长得好,帝都多少闺秀,可都把他当成深闺梦中人呢!
也是因此,独孤娇今儿面对的可不是一个孙飞凤,而是一群对她羡慕嫉妒恨的大家闺秀。
“天虞哥哥,我怎么觉得……她们都不喜欢我啊?”独孤娇一直拉着西陵虞的手,小声与他说句悄悄话,便拿眼睛瞅起了一路走来遇上的女子了。
她来帝都后,一直没怎么出过肃北王府,应该没有机会得罪这么多人吧?
“理她们做什么?一群吃饱了撑着的人。”西陵虞从来就不会在讨厌的人面前小声说话,当然,他也真是什么都不在乎,反正帝都的人都清楚,他肃北王从来都是任性而为,不为任何人,而让自己隐忍委屈的。
就连他母后,惹了他,他不照样大呼小叫发脾气吗?
也是因此,他便落了个乖戾之名。
独孤娇抬起另一只手堵住耳朵,他说话声音太大了,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西陵虞见她皱着眉头一手堵耳朵,他忍俊不禁一笑道:“你这也太娇气了,我说话可没多大声吧?”
独孤娇见他可算是笑了,便放下手,也笑说道:“不是我娇气,是之前你猛然大声说话,我被吓了一跳嘛。”
“嘁!胆子真小,属老鼠的啊?”西陵虞也就是随口一说,笑话她胆小如鼠罢了。
“我不是属鼠的,我是属猪的,今年十五岁了啊。”独孤娇有点不开心的蹙眉看着他,他们之间相差三岁,他是属猴的,她怎么可能是属鼠的?
“呃?呵呵,我忘了这事了。”西陵虞手中折扇一顿,也是真的忽然想起来,她可不就是一头小金猪吗?
不过,这丫头似乎是腊月生的,而他却是元宵节生的,算起来,也真差不多比她大四岁了。
“表弟来了,为兄有失远迎啊。”温和尔雅的孙柯拱手笑来到,与西陵虞这位表弟打声招呼,便一下子被西陵虞身边的姑娘吸引住了。
独孤娇见这个人一直盯着她瞧,她便躲到了西陵虞身后去,说实话,她自从见了孙皇后那个未来婆婆,又见了孙飞凤喝太子妃,她对孙家人的印象便是一点都不好了。
西陵虞是了解孙柯这位表哥的,他颇为无奈的叹气道:“表哥,她是独孤家的小姐,我的未婚妻。”
“啊?”孙柯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收敛心思,拱手颔首行礼道:“原来是独孤小姐,柯之前失礼了。”
独孤娇瞧西陵虞对这人态度挺不错的,她便松开拽着西陵虞衣袖的手,从西陵虞身后走出去,落落大方,垂眸温婉行一礼:“孙公子,有礼了。”
“啊?独孤小姐,有礼了。”孙柯这人也不是个无礼之人,他只是喜欢独孤娇这般可爱娇俏的女子,可帝都这些大家闺秀,不是心机手段厉害,就是矫情虚伪,要么就是一板一眼的无趣,他拖到如今还未议亲,正是因为,母亲让媒人给他介绍的女子,没有一个让他合心意的。
可今日一见到独孤娇,他是欣喜过后……唉!这是表弟板上钉钉的未来王妃,他这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惜了,这样的姑娘,怎么就给了他这位不会怜香惜玉的混账表弟了呢?
西陵虞都想揍孙柯这位表哥了,这是什么眼神?好似独孤娇嫁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
孙柯还真怕西陵虞犯浑要揍他,他平复下乱糟糟的心情,恢复一贯的温和尔雅笑言道:“表弟,独孤小姐,请。”
独孤娇也只是颔首低眉一礼,便随着西陵虞一起,跟着前头带路的孙柯,一路七拐八绕,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有山有水的花园里,当真是繁花似锦,芙蓉映水,丽艳动人。
孙飞凤之前正与几个小姐妹在靠水而建的六角石亭中赏花喂鱼呢!忽然看到西陵虞携独孤娇一起随她哥走来,她原本明媚带笑的脸上,一下子就好似阴云密布,山雨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