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琏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脑子的,她见北宫雳这样生气,便倒杯茶,奉上赔罪道:“皇叔祖,是我没管教好下人,让她……吓到了无忧表妹,回头……我定然当面给无忧表妹道歉。”
“嗯。”北宫雳也不可能真为此就不管北宫琏了,喝了茶,他也就走了。
不管怎么样,他得让人备份礼送去镇国王府。
顾相思这个女人,他实在是不想招惹,想起她就让人觉得头疼。
北宫琏在恭送走北宫雳后,让巧丽关上门,便问了一遍这事的来龙去脉。
巧丽心中对曲无忧她们三个有恨,便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最后更是气的红了眼眶道:“郡主您就说吧,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是欺人太甚了。”北宫琏放在桌面上的手握紧拳头,美丽的脸庞上一片阴沉,她在北俱国可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连一个管事的,也敢这样轻视她的侍女了?
很好!那她就让他们知道,轻蔑她的后果。
巧丽是知道郡主什么是带着不少暗卫的,这是太子妃偷偷安排给郡主的,属于郡主一人可调动的人。
北宫琏让巧丽附耳上来,对她吩咐一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玉梨坊既然留着没用,那就让它消失好了。
顾相思她是不敢明着得罪,可却能暗中毁了玉梨坊。
否则,她如何能消了这口气。
……
镇国王府接受了北宫雳送的礼,顾相思不过一句“小孩子的事,她不爱管”为由,便把这事揭过去了。
北宫瑧也给了她二哥面子,就不和一个婢女计较了。
可这事刚被解决了,晚上,玉梨坊就出事了。
失火了,幸好玉梨坊的防火一向厉害,在火刚烧起来一点,就被人用石灰粉扑灭了。
可是玉梨坊晚上泡汤浴的客人,还是被吓到了。
顾相思让人报了案,这绝对是蓄意纵火。
玉梨坊一向放火意识很强,从来没失火过,这次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失火的。
烧的是柴房,柴房禁火,只白日里人进去抱木柴去厨房,怎么可能大晚上柴房会失火。
北宫雄得知此时,忙跑来禀告北宫雳这事一定和北宫琏有关。
北宫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可是了解的很。
可如今在西贺国,他以为在他给了北宫琏一点警告后,她会多少收敛一些,谁曾想她竟然会……唉!
北宫雳生更半夜闯到北宫琏的院子里,一脚踹开房门,挥袖拍开了上前阻拦的巧丽,阔步进了卧房,掀开罗帐,一把扣住北宫琏的手腕,把她拽了往地上一丢,也不管她受没受伤,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大怒的双目赤红狠咬牙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连顾相思的玉梨坊也敢派人去烧,你是活腻了吗?”
北宫琏被北宫雳这一巴掌的耳鸣嗡嗡响,她捂着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北宫雳为何大半夜闯进她卧房,给了她这一巴掌。
可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是玉梨坊欺人太甚,她可是北俱国的郡主来使西贺国,有他们这样对待友邦郡主的吗?
北宫雄上前抱住了又要抬脚踹北宫琏的北宫雳,一个劲儿的劝道:“皇叔,琏儿还小,这事的轻重她不清楚,我慢慢和她讲清楚,您先回去休息,明日您……您还要进宫见西皇呢!”
北宫雳的确是快被气死了,可他理智尚存,推开北宫雄,便怒拂袖离开了。
北宫雄大松口气,对巧丽挥了下手,让她退下去。
巧丽也是吓坏了,低头退了下去。传言不虚,雷霆王的脾气真的好爆,一言不合都可能杀人的。
北宫雄走过去扶起了嘴角还在流血的北宫琏,让她坐在床边,他负手站在她面前唉声叹气道:“琏儿,你就没想过,能让皇叔都忌惮的女子,该是怎样的不好惹吗?”
“不惹也惹了,我就不信她还能杀了我这位邦国郡主。”北宫琏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扇过耳光,所以她心中越发恨了,只要有机会,她不止要毁了玉梨坊,更是要让曲无忧她们几个臭丫头都好看。
北宫雄望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侄女,他也是有些生气了,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她严肃道:“你听好了,顾相思于西贺国的盛世太平有大功劳,无论是已故的西贺国太上太皇,还是已退位的西贺国太上皇,以及西贺国如今的皇上,都对顾相思十分敬重。你要烧玉梨坊,这就是欺负顾相思,西贺国的君王与百姓都不会答应。一个弄不好,北俱国与西贺国的邦交都会出现裂痕,到时候,你父王母妃都保不了你,就连太后……唉!到时候,为了给西贺国一个交代,废你郡主之位是轻的,就怕皇上会一怒之下,将你贬为庶民,亦或是把你当成和亲公主嫁去北狄。”
“什么?”北宫琏这时候才是有些害怕了,可她还是觉得北宫雄危言耸听了。
顾相思不过就是一个老太太了,西贺国怎么可能为了她的一点面子,就这样为难北俱国呢?
毕竟,她那个姐姐可是西贺国的皇后娘娘,西贺国皇上总要顾及她那个姐姐的面子吧?
北宫雄见北宫琏还在存侥幸心理,不由得摇头叹气道:“琏儿,如果梵伽因你而失宠于西贺国君王,父皇一定会想杀了你。毕竟,比起你,梵伽才是给北俱国带来最大利益,也是最为北俱国在四国中争光的和亲公主。”
北宫琏紧咬嘴唇,她一直妒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