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独孤娇这次是真盛装打扮的,往西陵虞精美奢华的马车里一坐,不言不语垂眸模样的她,倒是真似个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了。
西陵虞这回信了,独孤娇虽然生活在凤凰山,打小也是常做农活,可她却读过很多书,可能比帝都这些久负盛名的才女,腹中还有诗书气。
呵!这才该是独孤氏的孙小姐,生长于山中,见识丝毫不短浅,反而是如个清雅山人。
朔方今日还是赶车的车夫,严秋与雁行担任左右侍卫,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坐着马车到了紫宫大门口。
西陵虞一向如此之懒,大家都习惯他此种行为了。
西陵尊十分喜欢这个真性情的儿子,因此,也是真多对他过于纵容宠爱了。
孙皇后也十分疼爱这个小儿子,可也仅仅是疼爱,她可从没想过,让小儿子去夺大儿子的太子之位。
太子的太傅是秦三才,秦三才此人温煦随和,也是因此,太子虽被他皇叔祖教的有太子之威严,性情倒是一向的温和宽厚,与这些兄弟间,也真是做到了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一会儿若是母后为难你,你就装听不懂,凡事有本王在,天塌了,本王也个高的给你顶着,懂吗?”西陵虞在下车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说实在的,他比这丫头还紧张,因为,他太清楚他母后的为人了。
独孤娇乖顺的轻点了下头,这是她看在他的面子上,所以才会装傻隐忍孙皇后,如果不是看他面子……这世上就没人敢让她隐忍,敢欺她半分。
她与她母亲一样,都是独孤氏一族一代唯一的女孩儿,自小就是被长辈兄长宠爱长大的。
说句冒犯皇室的话,她独孤娇比西陵氏的公主还要娇贵,在她独孤家,可从没有一个人敢惹她生气,亦或是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西陵虞先弯腰出了马车,下车后,又扶下了独孤娇,扭头就看到他那几个接伴走来的兄弟,也不知道母后想做什么,怎么把他们都请来了。
走在最前头,一袭白衣绣四爪金龙的是太子西陵修,他一到来,便是笑容温和道:“四弟,好福气啊。”
“呵呵,这么好的福气,也没见你们谁抢着要了。”西陵虞勾唇冷冷一下,对于这群坑他的兄弟,他恨他们一辈子。
西陵修无奈一笑,这事可不赖他吧?他早就有太子妃了,根本就不可能再娶独孤氏的小姐了。
谁人不知,当年父皇悔婚,独孤氏家主独孤哲一气之下,诏令天下,他独孤氏女儿,绝不与人共享一夫。
所以说,谁要是娶了独孤氏的小姐,谁这辈子都得步步小心,要是有一次出轨,独孤氏的那些人,都能把这人给千刀万剐了。
“四弟,多日不见,脾气又渐长了啊?”一名绿衫少年走过来,斜挑的凤眸打量着独孤娇,颇有几分遗憾的玩转手中的玉箫叹气道:“早知独孤家的妹子如此可人儿,哥我哪儿舍得把她这朵鲜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啊?”
“是,三哥你是美玉,可惜!石头上开不了花。”西陵虞咬牙怒瞪他这位从来都没正经的三哥一眼,拉着独孤娇,便抬脚进了紫宫大门。
西陵云这回又没怼过这位毒舌三弟,他转身跑过去向西陵修撒娇,便是埋头故作伤心难过道:“嘤嘤嘤……太子哥哥,四弟又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西陵修对于他这几个活宝弟弟,他经常哭笑不得,抬手拍拍这位三弟的后背,无奈叹气道:“云儿,差不多就行了,四弟已经进了紫宫,你再演戏也没人看了。”
“唉!我就是那哥不疼,弟不亲的可怜人呐!”西陵云这是半滴眼泪没有的抬首离开他家太子哥哥的肩头,如玉修指间玩转一柄碧玉萧,说着说着就开唱了。
“咳咳!”西陵修身边一名纤瘦柔弱的少年,被西陵云这番做派逗笑了,一咳嗽就咳嗽的脸颊都泛红了。
另一名少年老成的玄衣少年,抬手拍了拍他后背,面无表情的说:“二哥,你今儿就不该进宫,不笑死,回头也会被气死。”
“渊儿,别胡说!”西陵修眉头一皱,严厉的看向这个口无遮拦的弟弟,颇为无奈的心中叹气,他们一个个的,就不能让他这做大哥的省点心吗?
西陵渊自知自己言语有失了,他歉意的看他这病弱的二哥一眼,见他二哥丝毫没生气,他才按暗松了口气。
今儿来的就他们五兄弟,还有三个弟弟在龙华学院上学,没时间来赴宴。
西陵虞带着独孤娇进了紫宫,他们兄弟几个也跟了进去。
今儿来的人可是不少,也不知孙皇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实在忍不了,也可以顶嘴几句,反正……我也经常顶嘴。”西陵虞走了一会儿,觉得他之前那个要求有点过分,对独孤娇不公平,便又低头小声对她交代了几句,还是别让这小丫头受委屈了吧?
人家可是独孤小姐,打小就得比他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凭什么让人家忍受他母后的无理取闹啊?
独孤娇本就没担心过今日的鸿门宴,可他能这样对她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算他有良心。
“皇兄,你瞧瞧,四弟与这位独孤小姐,也太如胶似漆了吧?”西陵云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当然,他也是真羡慕嫉妒恨他这个四弟,谁让他没有这样一个让他上心的红粉佳人作伴呢?
“云儿,别胡说。”西陵修头疼的皱着眉,云儿和虞儿打小就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