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形的正面,远窄于六边形。令躲在船篷后的贼军弓箭手,很难瞄准。而锥形之后,家丁张宝、张贵等人,则贴着锥形军阵的两个下角,相对着组成一个窄窄的“八”字。一边与锥形军阵同步向前缓缓推进,一边捡起个各种杂物掷向对方弓箭手,干扰他们的视线。
“他们如果也带着几把角弓,乌篷船上的人,今晚必败无疑!”如意舫二楼,白面公子哥忽然叹了口气,低声点评。
作为旁观者,他不倾向于任一方。却能明显看出来,从画舫跳上乌篷船上的那伙人,配合更为默契。只是因为缺乏弓箭的远距离支持,攻势才被对手所阻挡,不得不通过变阵来应对。
“未必!”他的五哥,那名最早走到窗口观战的高颧骨公子,却轻轻摇头。“乌篷船两头窄,中间宽,他们将梅花阵变成锥形阵,是为了更好的适应船身中央。只要将对手压过乌篷船的中线,对方自己就能将弓箭手的视线挡死,他们即便会付出一些代价,也彻底锁定了胜局!”
“小春姐,将画舫靠上去!靠上去,这袋子里的钱,全是你的!”操山西口音的公子哥,忽然大步冲向了一层,一边跑,一边从腰间摸出个装着银两的荷包,远远地丢向了小春姐,“折合官银五十两,不够的话,回头我再给你加二百。把画舫靠上去,快,越快越好!”
说罢,俯身从甲板上抄起两只伙计们留着去换酒的空酒坛子,掉头又奔向二楼窗口。“让开,五哥,六哥,各位兄弟都让开。梅花阵变的不是锥形阵,是小三才阵。他们是戚爷爷的人,戚爷爷的旧部!”
“啊——”不光是高颧骨和白面孔公子哥愣住了,其他几位看热闹的公子哥,也惊诧地侧身,“骆兄,你不会弄错吧!看打扮,他们分明是别人的家丁……”
“戚爷爷的小三才阵,没错!”操山西口音的骆公子红着眼睛,冲到窗口。放下一只空酒坛子,将另外一只高高地举起,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乌篷船上的船头。
“我丢他老母!”高颧骨和白面孔勃然大怒,转身扑向桌案上的酒壶。
“砰!”隔得距离太远,酒坛子半途中落水,溅起一条巨大的水柱。
骆公子毫不犹豫抄起了第二个酒坛子,咬着牙开始估算两船之间的距离。高颧骨和白面孔转身奔向另外一个窗口,居高临下,将造价不菲的锡制酒壶砸了下去。“噗!”“噗!”两声,把两个正在寻找机会施放冷箭的恶贼,砸了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