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是这么想的,两人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顿了顿,乔苒又开始问起了一些这位乌孙小族长这些时日与以往的表现来,乌孙人皆一一作答,不过虽是没有从乌孙人的回答中发现什么这位失踪的乌孙小族长别的异样,乌孙人的心里却对他们起了疑。
“两位大人为何突然问起我们的小族长?可是我们的小族长有什么问题?”乌孙人不解的问道,眼里褪去了方才的激动,多了几分怀疑。
这话自然不能乱说。甄仕远闻言白了眼乔苒:这丫头问的也太细致了,这乌孙人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如此问话的异样?
只是眼下问都问了,这话自然要圆回来了。是以甄仕远听罢,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不是小族长有什么问题,是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大理寺官员办案就是这样,需要事无巨细的询问的。”
原来不是他们小族长有问题,是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这样不讨人喜欢的。乌孙人点了点头,见对面那位被他拦路的女官大人抿着唇,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又尽力憋着一般。想了想,还是“好意”开口道:“这位女官大人,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憋坏了可不好。”
甄仕远再次给了乔苒一个白眼:这丫头便不知道要收敛一些?这话听起来真是怪尴尬的。
不过他虽听着尴尬,被提到的女孩子却仿佛丝毫察觉不到尴尬一般笑着道了声“那我不客气了”便再次开口问了起来:“你们小族长可曾提到过那位真真公主?”女孩子说着顿了一顿,似是怕乌孙人不知道她提的是谁还特意追加了一句,“就是年宴那一日将小族长带去宴上的真真公主。”
乌孙人听到这里,忙点头道:“我们问过小族长,小族长说真真公主是个善心人,将他特意带过来而已。原本我们还想着备些礼物去感谢真真公主帮了我们小族长,不过我们小族长说真真公主为人低调,不喜欢这一套,他已私下谢过了,我们便没有去。”
毕竟是帮了他们大忙的,不去道谢岂不是显得他们乌孙人无礼?他们乌孙部落虽没有中原文化这样的礼仪熏陶,可恩情要报这一点还是懂的。为了让这两个啰嗦又不大讨人喜欢的大理寺大人明白这一点,他特意说的清楚了些。
听乌孙人这般说来,甄仕远不由一惊:这乌孙人口中说的是真真公主?他们没听错吧!不过这念头一出便很快被他掐灭了,他年纪大了或许有听错的可能,旁边这同样露出些许错愕之色的丫头年纪却小的很,万万不可能听错的。
所以,不是他们听错了,那便是这乌孙人说的有问题。可看这乌孙人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来估摸着是这乌孙人的所知出了问题。可乌孙人的所知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是那位小族长。
别的他不敢说,就以真真公主的人品而言,帮忙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真真公主将小族长买回去可不是当贵客供着的,是想要小族长以色侍人的。
先前那个案子,从绿意的口中他也知晓了不少关于真真公主的事,尤其是某些事上的癖好更是惊人,那一手好鞭子指不定便是从这癖好上学来的。所以说真真公主会对这位小族长温和相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位小族长说了谎。
可他为什么要说谎?落入真真公主手中失了身这种事便不提了,而且据身边这丫头那日所见,乌孙小族长当日被买回去时并没有不情不愿。再者,男女之事上,匈奴人也远比汉人要开放的多,所以**这种事对于乌孙小族长而言并不算什么耻辱,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说谎?乌孙人是陛下的贵客,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提出来由陛下做主,那这位乌孙小族长为什么不肯提?
古怪之处不少,便在此时,有官差匆匆从外头冲了进来,这官差乔苒和甄仕远都认得,是先前被派去城外寻高句丽人的,此时见他神色匆匆,一脸焦灼的样子,两人皆有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那官差进门只抬了抬手便开口道:“大人,我等赶到寒山寺便找到了那几个高句丽人……”
城外山寺不少,一出城头一个选定的寒山寺便恰巧就是那几个高句丽人所前往的山寺,这按理说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可看官差的样子似乎从中生出了变故。
果然,官差下一句便是:“那几个高句丽人落了水,不过因着发现的早,今日去寒山寺的香客中又刚好有两个精通此道的大夫,经大夫奋力救治,如今人虽还活着,却因着落水挣扎时,脑袋撞到了湖中暗礁而昏迷不醒。”
这一趟奔走听起来还真是一波三折。
一开始赶到寒山寺便找到了高句丽人以为是桩好事却没想到那些高句丽人落水了,本以为落水是坏事却又没料到香客中有精通此道的大夫,勉力救治捡回了一条命,既如此,那应当又变成好事了才对,可没想到,人虽还有口气在,却因脑袋撞到了暗礁而昏迷不醒。
这情形听起来有些混乱,不过甄仕远和乔苒还是立刻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一个两个撞到暗礁也就算了,五个齐刷刷撞到了暗礁?难道还是说好了不成?”甄仕远冷笑道。
这么浅显的问题,官差自然也知晓,对上甄仕远的责问,忙道:“属下也觉得此事有异,是以特意问了问,有几个香客瞧见在高句丽人落水前曾分别同几个天竺僧人和倭国人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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