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夫妇二人能从最初的相看两厌到最后的伉俪情深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喜好的东西都是这等令人“刺激”的物什,而且还都是个中的赢家。
乔苒私以为在徐十小姐身上也能看到这两位的作风,胆大不肯服输。虽说从结果上看,徐十小姐此番是输了,而且输得十分彻底,不过乔苒私底下还是对徐十小姐有些许尊重的。遇到麻烦,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徐十小姐就是这个站出来的人,只是可惜的是此时这个站出来的人已经死了。
不过谁也不能保证每一回站出来都能赢,她亦如此。
所以,这两位胆大的赢家为徐十小姐留下的自然是无数随着年月增长,会不断增长的家财。
想必这样一份家财论谁也不能说一个“少”字,确实够多,也足以让人动了想动上一动的心思。
当然,放到这个案子里,不管是妙真还是徐家都有插手的理由了。
乔苒看着这厚厚的一沓单子陷入了沉默。
这个案子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她插手的必要了,徐家的亲自下场,属意是让这个案子归属洛阳府衙,妙真将会成为真正的凶手,而在长安百姓心中的真凶则是真真公主。
一个案子两个凶手,而且还各自都有当地百姓支持这个看法……乔苒觉得这个案子当真是越来越朝着古怪的方向发展了。
乔苒拿着这一沓家财单子看了片刻,对张解道:“这里的事情同大理寺那边说一声吧!”
此时关于徐十小姐的案子大理寺有接管的理由同样洛阳府衙亦有,两部衙门同时插手,好些事情做起来必然没有先前那般容易了。
张解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放信鸽了:小抄这种事做起来都是一回生两回熟的,他做小抄的水准也是日益精进了,不过要完全说清楚这件事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甄仕远那里也只能知晓个大概而已,不过便是这个大概也足够令甄仕远头疼了。
信鸽放出之后,乔苒起身,道:“如此,我该去拜访一下这位冯大人了。”
自进城之后,她便留在客栈,没有刻意去拜访冯大人却也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踪,不过至此,冯大人不曾来找过她,她也未去找冯大人。
她其实是见过冯大人的,那是自金陵去往长安途中,在洛阳有人想假死脱罪。不过当时,她根本没有想过会不到一年的功夫再次回到洛阳,那冯大人应当也没有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她。
在京城已经拜会过那位冯大人家里的六小姐,乔苒还记得那位六小姐的样子,被教导的十分规矩,足可见这位冯大人多半也是个守规矩的人。
乔苒看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穿着一丝不苟,连头发丝都梳的无比工整的冯大人,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果真如此”。当时急着赶路查案,根本没有认真注意过这位冯大人,此时倒是有这个机会了。
这样一个守规矩的人怕是对她并不会太过喜欢。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说表面上冯大人安排他们大理寺一行人安排的并无不妥之处,可一言一行,所言所行张口闭口都是“依规章办事”,言外之意便是规章之外的事你莫要来寻我。
乔苒不是个看不懂眼色的人,见状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守规矩的人会不喜欢她很正常,原因无他,她是个女子这一点本身便已经错了。诚然如今女帝当政,女子的地位也早不可同日而语,可有些事只不过不说而已,历朝数代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除却女子身份外,她在外所行的一切,甚至同张解一同出现的那一刻,她便看到了冯大人蹙起的眉头。
果然,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如此也好,也省得到时候请冯大人帮忙做事,出现阳奉阴违的状况,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用的号。
洛阳这里她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甄仕远那里收到消息会是如何应对。
……
……
接连收到乔苒寄来的飞鸽传书不过半日而已。
半日前是裴卿卿进洛阳城门打听到的消息,那个姓房的瘫子秀才果然毫不意外的让甄仕远蹙起了眉头:这丫头什么意思,是说这姓房的跟房相爷有关吗?
他因为此前同房相爷交恶,倒是对房家早早便有过了了解,只是这了解之中并没有听说过房家哪一位有这样的过往,房相爷更是没有。不过……同样姓房,而且年纪相当,再加上他想起了一些曾经的旧事,甄仕远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这段他与房相爷都不欲再提的过往隐隐有被再次翻出来的迹象。
每每他都快要彻底将那段旧事埋进心里之时,总有人或者事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提醒他将这段旧事再次拉出来,甄仕远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了一声:当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样的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当真有定数之说,当年的事仿佛一定要有个了结一般。
正在感慨着旧事之时,第二封飞鸽传书又过来了。
看着这只被捧到自己面前同前一只一脉相承的肥硕鸽子,甄仕远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张解带了多少只鸽子,怎的就给了他一只,害的他每回飞鸽传书过去都要重操年幼时的旧业,堂堂大理寺卿读书时却是个作弊的高手,这一段过往若是提起委实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还不等他感慨多久,看到第二封飞鸽传书上的内容,甄仕远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