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还是轻轻一笑,眼睛也没睁,不置可否。
日暮降临,君临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收势就看到萧泽一脸铁青的倒挂在树上。
君临忍不住一笑,一个飞刀扔过去,割断了吊着萧泽的绳子,然后萧泽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也没听他怎么叫唤疼,不过他倒是气的不轻,自己动手拿开绳子的时候都略微带着脾气。
君临见大事不妙,忙笑眯眯的走过去,一脸和善的问:“泽兄,你生我气了是不是?”
萧泽不说话。
“泽哥哥,小泽儿,泽泽泽泽泽你别气了,好不好?”君临一脸无赖样子,倒像是一个街头流氓。
萧泽板着脸,还是不说话,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过了半晌,萧泽终于说话了,语气不太和善,不像是平时的他,“你根本就是故意捉弄我!很好玩吗?”
说完他就一股脑的站起来,君临连忙拦住,道:“误会啊,误会,我是真的知道那货把你皇叔关在哪儿的。而且你一个人去救你皇叔绝对不行的,说不定你们叔侄两个就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们叔侄倒是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时死了。所以我才让你等我伤好了再去。现在我已经疗好伤了,没什么大碍才能陪你去救你那皇叔。”
“不用你。”萧泽看不出是怒还是疑,他的脸一直都是平淡无比的。
君临扯扯嘴角,笑眯眯的说:“我不去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呢?嘿嘿,我告诉你,我妙手空空,在一开始靠近毒公子的时候,我的手就在他的口袋里偷了一个小宝贝!猜猜看,是什么?”
萧泽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君临道:“是蛇!这种蛇是五毒教专门养的,只吃药材木莲子,刚才我一半是在等自己伤好的差不多,另一半是在等我偷到的这蛇饿了。”
“只要它饿了,它就会回去吃饭,我们只要跟着它,就能找到毒公子在益州的落脚点,说不定就能找到你皇叔!”君临拿着蛇,笑着看了一眼萧泽。
萧泽看了看那蛇,捏住蛇道:“这种蛇只吃药材木莲子?”
“是的。”君临摸着小蛇,道:“这种蛇产自苗疆五毒岭,是被人豢养的,有剧毒,喜欢吃木莲子等药材,一般人养不起。等等,药材,你的意思是……”
“回春堂。”两人有一次异口同声。
盛产药材,又是五毒教据点,除了回春堂,两人想不到其他地方。
两人也没想到这毒公子这么大胆,居然敢在人多眼杂的回春堂落脚。
毒公子受的伤远比君临严重,当天晚上他并未待在回春堂,君临也没见到宴澄,回春堂只有一群乌合之众看守。
那一晚,江湖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两个十二岁小孩闯进五毒教益州分舵,成功救走人质会稽王,恼的五毒教教主在总舵得到消息之后气的说一定要把这两人碎尸万段,要把所有前凉人杀尽!
会稽王囚于阴暗的地牢之中,突围一阵厮杀之声,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周围火舌卷起,一片火光,熊熊烈火燎至檐顶,四处蔓延,哭喊声不断,隐隐有利刃砍杀的声响。
回春堂是药材铺,比较古朴,火势以燎原之势蔓延起来,不一会儿,四周便烧成了火海。无数五毒教弟子惊醒,手忙脚乱,再加上主事的毒公子等人不在,更加没了主心骨,个个狼狈的冲了出来,还有几个不着寸缕的野鸳鸯逃出来污了萧泽这等纯洁小男孩的眼睛,君临好心的帮萧泽捂住眼睛。
萧泽道:“你也不许看。”
君临奇道:“我不看万一他们发现我们奇袭我们怎么办?”
萧泽恼怒之下,打掉君临的手,拿着断水剑便冲了下去。
顿时周围火光冲天,周围一片混战。
有萧泽吸引大部分高手,君临便潜伏道后方,找到地牢,再不救出会稽王,估计这被关起来的会稽王就会被火烤成香喷喷的小烤鸭了。
火势猛烈,浓烟不断,会稽王干咳难受的很,而这个时候,火中走出一个红衣少女,如同烈焰一般,邪恶而艳丽。
君临拖着鬼月剑,剑上全是血,拖在地上,剑尖与地面摩擦产生一串火光,发出犹如龙吟的金属声音。
没行过一处,剑上的血便犹如红梅一般点缀地砖。
不顾火光里的惨叫声,面无表情的君临像是一尊冰雕。
濒临死亡的会稽王面前抬起眸子,就看到清冷的君临一袭红衣,一剑砍碎他的牢笼。
会稽王被浓烟呛得难受,眼中只能看到这英姿飒爽的冷淡红衣少女,再也容不下漫天大火,耳中再也听不到周围的惨叫声,只能听到君临剑砍碎牢笼发出的声音。
他呆了片刻,突然想起来问:“你是谁?”
君临不说话,带着他跑出去,朝天上放了烟花,告诉前方用来吸引大部分弟子的萧泽她已经得手了,不用恋战,走了!
会稽王有些衣服被烧焦了,但是人无恙。
君临欣慰的想:还好,虽然小烤鸭的毛有些被烧焦了,但至少没真的变成烤鸭……
前方混战中的萧泽看到那烟花,冷淡的眸子微微一闪,使出轻功逃之夭夭。
而五毒教主陈慕得知爱徒毒公子被君临暴打一顿,还是用卑鄙手段打赢的,更加怒不可歇,亲自为爱徒疗伤,各种珍贵药材不要钱的往爱徒毒公子那边送,心疼爱徒之余,扬言五毒教与前凉皇室势不两立。
可想而知,这陈慕对君临的恨意有多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