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君临与萧泽告别之后,她想要回自己的房间,路过大厅的时候,就觉出有些不对。
她瞥见一拳淡坐在大厅,还有一人佩剑站在那人身后。
大厅里没有点上任何烛光。
大厅黑洞洞的,没有一丝亮光,除了清明月光洒在门口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君临停住脚步,道:“何人?”
那人身旁佩剑的人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
灯火摇曳,照亮了那饶脸。
君临愣了一愣。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她眼花。
肯定刚才被泽兄的一笑迷花了眼睛,导致现在幻觉还在,居然看到西秦国主苻坚穿着便服坐在她家大厅里。
不大可能啊。
这大晚上的,谁不睡觉啊。
君临又瞄了一眼佩剑站着的人。
张蚝。
武功高强的贴身内监。
张蚝那神态、那样式很难认不出他啊。
君临连忙单膝跪下行礼,道:“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
“师父,你怎么也喜欢跟朕玩这种虚的……”苻坚有点疲惫的摇了摇头。
君临连忙站起,狗腿的笑道:“君臣有别啊,虽我们是师徒,但我要是直呼其名,也不合规矩啊。”
大厅那熟悉的声音道:“师父是怪朕没管教好香兰吗?”
看来这香兰就是今日奉羽身后跟着的漂亮侍女。
果然,那位漂亮侍女是皇上的人。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啊。
君临躬身,道:“皇上,香兰的也不无道理。”
苻坚摆摆手,无奈道:“算了,朕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这事。师父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奉羽很是担心,朕安慰她师父足智多谋,不会折在那前凉国主张崇华手中不是么?”
君临有点心惊,道:“确实。”
苻坚叹息道:“那果然是张崇华啊,朕还真一直把他当成裴恒。”
君临心里打着鼓,也不知这苻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责备她居然没把张崇华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呢?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到君临的窘态,苻坚也未在意,只是不耐烦地道:“行了,师父你平安归来便也算了,朕既然是你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朕从未忘记过师父的大恩大德,师父你也不要与朕如此生分。”
君临笑道:“大恩大德不敢当,毕竟是当年皇上救过我一命,我这才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
苻坚笑了笑,并不话。
张蚝递上一杯茶水,苻坚接过,道:“确实如此,朕与师父你算得上是同生共死了,生死之交啊。以前朕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总会问师父你,到底该怎么办。”
君临点头,似乎也在缅怀当初,情不自禁道:“是啊,当时皇上你那么刻苦,读书要学,练剑也要学,一学就是一整,我让你歇息你也不听,最后,奉羽都歇歇了,你还在练剑。所以后来几乎是我和奉羽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你练剑,一边看你读兵书。”
苻坚放下茶水,倚在靠背上:“因为朕不得不努力啊,如今都是自家人,朕也就实话直了。”
自家人?
君临瞄了一眼张蚝。
张蚝对君临微微一笑,表示友好。
君临心里冷哼一声。
因为三皇子苻生的事情,君临其实对张蚝是有些怨怼的。
即使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张蚝,张蚝只是执行苻坚的命令而已,可没办法,君临做不到完全不生他的气。
苻坚支颐,斜趴在案桌上,道:“奉羽可以偷懒,可以嗑瓜子,我若是也偷懒,也嗑瓜子,我现在多半还是家奴啊。师父你不一样,你年纪轻轻,你是纵奇才,即使你偷懒,即使你玩闹,你依旧是傲视群雄的鬼谷高徒。我要是不努力,奉羽会怎么样呢?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奉羽和你了,我不出人头地,你们该怎么办啊?奉羽可能还是个丫鬟,吃着难吃的饭菜,不敢踏进茶楼光明正大的听书人书,因为她付不起茶钱。我若是没法子出人头地,师父你也只能依旧绞尽脑汁跟那些权贵斗。不你们,就我吧,我若是无法出人头地,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存在。
有的人明明很努力,闻鸡起舞,可有的人偏偏打打闹闹,玩物丧志,可是勤奋的那个却哪里都比不过整胡闹的。
有的人想要一件东西很久了,为撩到那个东西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丧失自己的良知,可偏偏那件东西被那个不想要的让到了,他得到了还不珍惜,嫌弃的扔了。
君临点零头,道:“确实。你若不是西秦国主,你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家奴,娶个普通的丫鬟,过着普通的一生。”
“一生察言观色,端茶送水,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那种只能流落街头,任人宰割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还是现在这般顺心,美人不计其数,居高至上,可以堂堂正正活一回。”苻坚唏嘘不已,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又道:“今日,奉羽所的事情,师父怎么看。”
君临立刻道:“全凭皇上定夺,微臣没有异议,只不过,这梁家……”
苻坚颇有些不耐烦,道:“师父,你跟朕话不要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