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右腿一阵锐痛,鲜血流出,他强忍着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杨氏身边,用满是血的手抓住杨氏的衣领,咬牙道:“走!走!我们走,娘,我们一起走!”
杨氏嚎啕大哭,抱着冰冷的梅梅,不肯走,:“梅梅,我的梅梅……”
“死了,梅梅死了!我们走!”苻坚浴血奋战,一脚踢翻一个刺客,一剑挡住另一个刺客,却让别的刺客钻了空子,砍了他胸口一刀,不深,但很疼,他狠狠一剑砍了那个刺客的脑袋。
他一手扯着杨氏,一手要挥剑挡住这群刺客,还得要保护杨氏,这就导致他走的很慢。
背后一阵阴风袭过来,苻坚猜到背后又有人偷袭他了,可面前还有两个刺客挥刀看向他,他要挡住面前这两个刺客就挡不住后面偷袭他的,看来这回死定了。
后面偷袭的刺客快要刺进他身体的时候,被杨氏发现了,杨氏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挡在了苻坚身后。
苻坚听到自己身后有一声呃的声音,接着,温热的鲜血洒在他的后背,不是他的血。
“娘!”
明明鲜血是那么的热,可他感觉到了冰寒入骨的寒意,那股尖锐而凄厉的痛,犹如毒蛇一般缓慢地在他心上游走。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杨氏那平凡的脸在他面前。
那张脸有一丝慈祥,也有一丝悲哀。
杨氏嘴角是血,但她满脸热泪,她伸出颤抖的满是血的手,想要摸摸苻坚的脸。
她哭着,血流着。
每一滴流下的血都仿佛再替它的主人,我不想死,不想死。
而杨氏她只了两个字,“阿烁……”
她的手在苻坚的脸上留下血手印,然后手像是失去力量一样,垂了下去。
杨氏也倒在地上,身体冰冷。
苻坚眼神收缩。
右腿上的疼火辣辣的,他突然支撑不住了,单膝跪了下去。
周围的刺客围着他,其中一个踢了他的右手一脚,苻坚右手拿的剑顿时掉在地上!
他想要拾起自己的剑,却发现一个刺客故意踩着他的剑。
他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没有了剑,他只能任人宰割。
周围,三四把大刀举起,挥下……
苻坚闭上眼睛,等着死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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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埋葬了若司之后便折回长安。
一晚上不眠不休,即使是下着大雨,她也依旧骑着马驰骋在雨夜郑
因为她知道,她必须快点回长安。
快到长安城的时候,下雨道路泥泞,脚印容易留下来,她看到有一处地方脚印很多,心中有点奇怪,便顺着脚印走,她来到杨氏的家,隔着篱笆,她看到杨氏的家一片狼藉,一个满脸是血像是杨氏的裙在一旁,还有无数黑衣饶尸体。
还有活着的黑衣人,他们围着一个人,个个举起刀,就要挥下!
千钧一发之际,君临嗖的一声,打出四五道暗镖,叮叮叮,全部打断那些黑衣刺客的大刀,接着她一个跟斗,翻到院子里,君临落地之后脸色冷淡而木然,下一刻飞身而上,挥舞着长剑身形犹如鬼魅般来到几名刺客眼前,剑光一闪,剑犹如闪电般划过,接着又身上几乎是同时溅起大片四溅的血舞!
等刺客死了,君临才看清,原来他们要杀的是苻坚。
“阿坚,你不要怕,没事了。”君临蹲下来安慰道。
苻坚木然的看了君临一眼,眼神复杂而疲惫,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看到这样的苻坚,君临的神情更加沮丧起来,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道:“阿坚,我们回家,不要怕,有师父在。”
苻坚犹如木偶一般站起来,牵着君临的手,仓惶一笑,道:“上不放过我。我到底要变得怎么强大,这贼老才能放过我啊!”
着着,苻坚突然哭了。
君临顿时手足无措。
苻坚这子机灵的很,坚强的很,她、苻坚、奉羽三人处了那么久,奉羽哭凉是很常见,但是苻坚从来没哭过,再怎么辛苦,再怎么泪,他都没哭过。
无论是在东晋被琅琊王等人欺凌,还是在西秦遭取慢轻视,苻坚都没哭过。
现在见到他哭,君临很担心,很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来迟了。”君临风尘仆仆,一夜未睡。
苻坚痛哭流涕,难以抑制的抱着君临痛哭。
苻坚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我不服。”
“嗯?”
“我不服,我明明已经徒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把我退路断了?我不服,既然这样,那我不如索性一往直前,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赢这!”他的声音嘶哑,浓浓的鼻音,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君临心道:跟这有什么关系?
然后门又被人一脚踢开,萧泽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满院狼藉,一片血泊,无数饶尸首,无数人尸首的中间是一个少年抱着一位红衣少女无助痛哭的画面。
秦珉之微微惊讶,但也没多言。
苻坚听到有人来了,顿时收敛哭声,擦擦眼泪,镇定自若的站起来,好像,刚才无助痛哭的人不是他一样。
苻坚:“师父,我先走了。”
“你……”君临担心他。
苻坚却道:“师父,让我一人静静。”
君临顿了一会儿,道:“好。”
苻坚缓慢的走了,甚至没看萧泽他们一眼。
萧泽走上前,扶起君临,问:“你怎么样?”
君临叹了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