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竹阴笑道:“可惜堂主这辈子都不会娶你。”
“住口!”穆芸瑕怒道。
柳文竹又笑道:“你看,你还恼羞成怒了。堂主什么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你看看你,长得也就是清秀而已,你想嫁给堂主,那真是痴心妄想。”
穆芸瑕瞪着他,不出话来,半只出一个你字。
柳文竹又道:“这吃不上鹅肉也不要紧,这里有只鸭子肉,哎,可惜你不愿意吃。”
很明显,他的鸭子肉是他自己……
穆芸瑕拂袖而去。
柳文竹连忙拉住穆芸瑕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我开玩笑的,你接着,白镇子上遇到的人问路他去哪里的?”
穆芸瑕冷着脸,怒道:“我生气是因为你堂主不会娶我吗?我生气是因为你永远都是这个态度,总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人,妄自菲薄,你肚鸡肠,容不得人,这才是最令我生气的!”
柳文竹又在哄穆芸瑕,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紧啊,我们赶紧杀了雷丞相回去,这次任务非同寻常,失败就是死,你也不想死吧,死了也就见不到颍九黎了。”
穆芸瑕脸色稍缓,道:“西秦长安首富梁家。”
柳文竹奇道:“那又怎么样?”
穆芸瑕道:“那人满脸凶神恶煞,皮肤黝黑,摇杆挺正,走路一板一眼,不是官兵就是土匪,此处又靠近梁山这等贼窝,那人多半就是梁山土匪。如果是土匪去梁家肯定是送信要赎金的。”
柳文竹道:“这倒也是。”
君临道:这妹子还挺聪明的。等等……他们遇到了送信要赎金的土匪?不妙啊,送信人不会被他们宰了吧?
雷丞相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要求把信送给长安首富梁家的,因为梁家与雷丞相关系颇为亲密,生意人机灵的很,只要他们知道雷丞相落在土匪手里,肯定不会吝啬钱财,赎出他们,然后再通知官兵灭了这窝土匪。
不过人算不如算,谁知道这送信土匪撞上了苻生派来杀雷丞相的杀手呢?
穆芸瑕道:“笨,你不知道长安首富梁家和雷丞相关系好吗?梁家一个人也没丢,这封信里内容暗示不断,生怕人不知道是雷弱儿在求救一样!多半是雷弱儿被土匪抓住了!”
柳文竹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二话不杀了那送信人,怪不得带我来这水泊梁山。可惜,我们要怎么走出去啊?”
“水泊梁山地形崎岖,我们又该怎么找到出路呢?”穆芸瑕陷入了沉思。
柳文竹看了看,道:“夜深了,不如我们先睡一晚。”
君临心中道:他们要是在这休息一晚,那我们还能再这儿蹲一晚上吗?先不脚会麻,我们在这时间越长越会被发现……还是祈祷他们赶紧走好了。
穆芸瑕皱眉,道:“我们时间不多了。”
柳文竹叹息道:“那又如何,都上了这梁山,他们还能飞了不成?”
穆芸瑕道:“也只好如此。”
罢,二人便生了一堆火,拿出干粮吃。
果然是西秦的高手,待遇就是不同,君临随身携带的干粮都是馒头之类的东西,而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居然是牛肉干、果脯之类的……
君临拉着哑巴的手,声道:“走,轻轻走。”
哑巴微微点头,回握君临的手。
灌木丛下,两人猫着腰偷偷走,月光朦胧,地上似乎有一根枯枝,哑巴没看到,居然踩了上去,发出一丝轻微的嘎嘣之声。
声音很轻,一般人不会察觉得到,但是这两位是西秦杀手,警惕性高的很。
“谁!!”穆芸瑕爆喝一声,旋即双手一翻,惨碧色的暗器以着诡异的速度爆射而来。
君临连忙一把拉起哑巴,闪身躲到树后面。
钉!!
暗器射在树上面,入木三寸。
“什么人?鬼鬼祟祟?”柳文竹冷喝道,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凌空一个翻身,掠过两丈开外,稳稳当当落在君临二人前面的树干之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二人。
后面,穆芸瑕一步一步紧逼而来,她的手缓慢的抽出一柄雪白的长剑。
君临连忙道:“误会误会,两位,我其实是本地的猎户,晚了和我哥哥在这里烤个火而已,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话的。”
柳文竹挑眉,喃喃道:“本地人?”
他们困在山路崎岖的梁山,继续抓到一位本地人给他们带路,这般本地人自己送上门来,甚好甚好。
黑暗中,没人能看到君临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她偷听了二人谈话,又怎么会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
别她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怎么出去,就是她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林子,她也不会带他们出去的。
因为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要是真的把他们带出去,那就是自掘坟墓。
她故意自己是本地猎户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哦,是吗?”穆芸瑕拿着长剑,指着二人,道:“你真是本地猎户?”
穆芸瑕黑发飘飞,剑尖在月光下闪闪地发着光,仿佛周身带着寒芒一般,让人窒息。
哑巴握着君临的手微微有点发凉。
君临微微上前,挡在他前面,一脸伪装的憨厚笑容,道:“当然,我可是本地最出名的猎户,给我一把弓箭,这无论是兔子还是梅花鹿,我都能满载而归,百步穿林毫不夸张的。”
柳文竹大喜,对穆芸瑕道:“我们终于能走出这鬼林子了。”
穆芸瑕冷笑一声,问:“你既然是本地的猎户,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