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慌忙从马车里爬出来,笑容满面的打招呼,道:“呵呵,你好……”
“居然真是阿黄先生,你,你的声音怎么是女子的?”
“阿黄先生……”
君临抖了一抖,刚打算言简意赅解释一番,萧泽便道:“阿黄已是父皇赐给我的侧妃,怎可称呼先生。”
众人顿时悟了,道:“娘娘……”
君临眼皮子又是一抖,一个趔趄,差点生生从马车里栽了下去。
众人在外面窃窃私语。
一说:“看吧看吧,我就说这不举的阿黄和我们太子有一腿。”
一说:“太子不是断袖,那我们是不是安全了?哈哈哈哈哈!”
一说:“果然这两人是有一腿的,没想到这阿黄居然能捞得一个侧妃当当,当真是宠臣的最高境界!”
君临:什么宠臣?你们不知道不要瞎说,我就是个家奴,不要把我定义为宠臣!
不过好在连霆飞这二愣子此时一溜烟钻进来,钻进来还作了一个嘘的手势,道:“你们别发出声音,我爹听说我今日来了,便在王府门口劫我,要是被他劫到我,估计我又要跪一个月的祠堂了。”
君临心中寻思,跪一个月的祠堂也不错,在连家坞,五毒教的人怎么可能害的了这连少宗主。
只是连宗主太仁慈了,怎么就罚他跪一个月的祠堂?要是她的话,罚他跪半年祠堂都不嫌少!
君临正处于长吁短叹,唏嘘忧愁之中,而这萧泽却突然一言不发的望着她,望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君临甚是诧然看着他,然后恍然大悟,接着一脸慈爱和蔼的看着连霆飞。
有连霆飞在,估计萧泽不会立马跟她算账。
君临干笑一声,挑开车帘看过去,就看到几个衣服上纹着连家坞图案的人正在东张西望。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容貌俊秀,跟连霆飞有几分相似,风姿凛人,倒也有着几分气势。
于是君临不失时机的揪出一脸茫然加无知的连霆飞,一脸笑容道:“连宗主,你儿子在这里!”
萧泽:“……”
连霆飞:“……”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被揪出去了?
连宗主:“……”
众人:“……”
马车停了,连宗主走过来,与萧泽交谈片刻,之后,一脸愁云惨雾外加怒瞪君临的连霆飞就被连宗主带走了。
君临还顺带着友好的对连宗主以及连霆飞微笑,顺便小心提醒连宗主,道:“连宗主留步,我有东西交给你。”
连宗主诧异的转过头,君临跳下马车,递给连宗主一包药粉,避开连霆飞,道:“这便是在龙在野身上偷到的。龙在野似乎是五毒教的人。”
连宗主的脸色还是一片沉静,但在看过药粉之后便是大惊失色,问:“这,这是七日断肠散,飞儿他……”
“放心,少宗主无事,不过下次就未必。这毒药是出自五毒教。”
此一言告诉连宗主毒药出自五毒教,便是避免都亭候府与连家坞之争。
连宗主这才松了口气,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不必客气。”说完君临便微微一笑,看到连霆飞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她便甚感得意,潇洒转身回到马车里。
回去之后,君临倍感难受想哭。
车上,萧泽一句话不说,君临只感觉马车行驶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莫名的恐惧,就连马车飞溅石头的声音也像是打在她心上一样。
她在心中真诚对各路神明憣悟,面上同时也摆出最谦恭的笑容:“泽兄,不,殿下,小人今日其实什么也没听到。”
处于闭目眼神中的萧泽听了之后又抬起眼帘,凉凉的瞅了君临一眼,又接着闭目养神。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他那森森的眼神却还是令君临背上来了一阵寒意。
古人诚不欺我,做贼必定心虚。
其实也不怪萧泽会如此生气,一仇敌假装成自己的家奴,一直没大没小很长时间,整日在自己眼前蹦跶,任谁也会怒,何况他从小就非常讨厌她。
君临壮大胆子,道:“泽,咳咳,殿下,那个,你可不能现在就杀我啊。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地道,瞒了你那么长时间,我其实还是知道你心中非常郁闷的,恨不得把我分尸来吃了。”
萧泽又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竟有些隐隐的笑意,十分难得。
萧泽既没有露出凶神恶煞的本性又没有立刻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掐住她脖子,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于是君临得一份阳光也就灿烂了,胆子越来越肥,道:“我既然是你父皇赐给你的妃子,你要是现在就杀了我,那便是对你父皇不敬。你怎么跟你父皇交代啊?对不?我死了之后,会稽王必会起疑,怀疑今日与你梅林幽会的到底是不是我,恐怕会查出真正与你幽会的是茹妃,到时候你又如何跟你皇叔会稽王交代呢?”
萧泽依旧没说话,只是淡淡凝望着她。
马车停了,君临挑开车帘一看,唔,此处景色不错,够空旷,够宁静。
空旷漆黑的野地,没有一丝温度。
月光微渺,清风阵阵,远处寒鸦一片。
野地中间便是一巨大的枯木,许是因为春节快到了,枯木上面挂满了随风飘逸的红绸带。
缓步走进去,便能感到阵阵清风。
野地枯黄细长,被风吹起,破裂。
有清风满月缥缈,和气氤氲。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