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不妙,她现在的身份是北燕公主府的家奴,那么她认识王兰之这一点足以让萧泽起疑。
而且,今日她大展身手赢了那家奴高手,只有傻子才会不起疑。
茹妃接着冷笑,道:“当日,我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卖身青楼,但却卖艺不卖身,你若对我无意又何必为我赎身。”
君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盛传这茹妃与萧泽有一段情呢。
萧泽默然许久,垂目略点头道:“因为你的那首笑红尘弹得极好。”
君临听得一愣,这萧泽倒是很诚恳,看不出来萧泽居然喜欢听琴曲。
可这茹妃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身形一顿,脸色苍白,潋滟的黑瞳不由地看向萧泽,淡淡地说着:“原来如此,哼,原来只是因为一首笑红尘。王爷表面上看起来宠爱于我,可他真正爱的却并不是我,你可知他为何宠爱与我?”
茹妃的声音即带着一股冷若冰霜又带着一股淡淡的自嘲。
萧泽甚是平淡的问:“为何?”
茹妃冷冷一笑,道:“与你一样,王爷喜欢我也是因为我的笑红尘弹得极好。”
君临感慨,嗯,叔侄二人都喜欢听笑红尘,有眼光,笑红尘这首曲子倒也好听。
萧泽看了茹妃一眼,淡淡道:“当日六叔说喜欢你,我问你可愿嫁于六叔,你既然愿意,那便应该与六叔琴瑟和鸣。”
这茹妃心中柔肠百结,痛郁沉杂,不是滋味,千回百转之间最后的想法是带着一股悲凉的感叹:“你可是怪我?当年你与我无意,我是丝萝,又依靠不得你这棵乔木,又怎么会放弃到手的机会?你说我能怎么做呢?我一介弱女子,怎么可以拒绝高高在上的会稽王啊?”
君临心中郁闷,唉,自古以来情爱二字还真是令人痛苦不已。
久久地,萧泽终于移开了目光,轻轻叹了一声:“你误会了,我并无怪你的意思。”
“好一句并无怪我,你不怪我可是因为你心中并不喜欢我?”茹妃冷笑,略带忧郁地问道。
萧泽淡然的看着她,脸上并无一丝涟漪,平静的声音犹如寒冰,“今日是你的寿宴,你不在多有不妥。请回去吧。”
萧泽似乎有点不耐,声音也多了一丝冷意。
茹妃面色霎白,沉思许久,道:“殿下真是洒脱,当今东晋,风云诡谲,冉贞姑娘测得的国运是如何的,恐怕殿下也听到了,你就不怕会稽王抢你的皇位吗?你就没有依仗本宫的地方吗?”
君临暗自心惊,茹妃真是个狠角色,软的不行,勾引无果,这便来硬的了,用皇位利益说服萧泽。
出于礼貌,萧泽微一欠身,道:“请回宴席。”说罢他竟是毫不留情的转过身。
茹妃仍然不甘心,挡在萧泽面前,直视着他:“你为何总是如此?会稽王虽是你六叔,但你就能保证他对皇位并无兴趣?我要的也并不多,只望你来日成为九五之尊后宫能有我一席之地。”
君临倒抽一口凉气,茹妃脑袋里有什么啊?这种话被人听到了那可是死罪啊!!
到时候后宫没有你的一席之地,说不定连乱葬岗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说话就不能小心点么?
萧泽神情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当心隔墙有耳,望你自重,此类话不必再说。”
君临心中感慨万千,这萧泽不如应了这茹妃,以后有茹妃做内应,会稽王这边的动静岂不是一清二楚?
任会稽王再如何暗搓搓搞小动作,不都能够了如指掌么?
没想到这萧泽居然不应。
萧泽声音越来越冰寒,脸色变得很是冷漠,道:“父皇正值壮年,六叔与我交情不菲,望茹妃安心做好六叔的贤内助。”
君临再次喟叹,萧泽就是这样子,这一点他和崇华是不一样的。
萧泽与崇华虽然都是寡言少语、不苟言笑,但若是崇华的话,这时候恐怕九成九是会应下茹妃的。
突然,萧泽面色一凛,皱眉道“有人过来了。”
月下梅花林,若是萧泽被人逮着与王妃幽会,恐怕百口莫辩。
而这茹妃又是会稽王最宠爱的妃子,今日这宴会还是为了讨她欢心才办的,若是会稽王发现他最宠爱的妃子这时居然和他的亲侄儿幽会……
那场面太美,君临不敢想象。
很显然,茹妃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故而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惊慌。
“今年的梅花开的甚好,整个夜晚都是香气裘人,皇兄乏了不如来这梅花林中走走。”会稽王的声音从远处慢悠悠地传来。
茹妃眼中的慌乱更盛。
萧泽环顾四周,低声道:“躲起来。”
茹妃慌忙躲起来。
躲的地方还好死不死刚巧是君临所躲的小山洞!
在君临还没反应过来时,茹妃已躲了进来,可她一见到里面藏的居然是君临,顿时全身一僵如遭电击,不由得怔在当场,眼中的震撼恐惧交加,差那么一点点就尖叫出来。
在她还没尖叫出来,君临便死死的捂住她的嘴,露出一个亲切和蔼的笑容,以示安抚,低声道:“娘娘莫要叫。”
此时这茹妃虽竭力保持镇定,但君临却能感觉到她是如何的惶恐,她的眼神有些尴尬,有些心虚,甚至有些怨恨地看着君临,而此时此刻的君临放开她的嘴,但并没有开口,事实上她根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总不能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