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会稽王完全没必要勾结雷弱儿,他们现在一唱一和多半是因为目的相同,想要激化琅琊王与太子的矛盾。会稽王好坐收渔人之利,而雷弱儿更是巴不得看到东晋内战。
而这琅琊王听了这两人的言语,脸色更是阴冷,但有火也不能往自己皇叔会稽王身上发,而雷弱儿是客人,自然也不能发在他身上,于是他盯着君临的目光怒火更盛。
君临也明白自己就是个用来激化太子与琅琊王矛盾的牺牲品,当下也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命感到担忧。琅琊王九成会趁乱下手,比武的时候下黑手杀了她,而萧泽就更指望不上,她要是死了,萧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粉蝶,君临是在于琅琊王比武时死掉的,这样,萧泽说不定会得到粉蝶姑娘的芳心。
唉,君临此刻发现,最悲催的人不是文玉公子,居然是她!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啊。君临在心里暗自冷笑。琅琊王想要与她一战,自然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被耻辱的打败,好挽回他那时丢掉的面子,说不定他也想着可以挫挫萧泽的锐气。
可他却不知这是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真是枉费了他的心机城府。
“泽兄啊,虽然前些日子我对不住你,但此时我有一事相求。”君临说了一半,又堪堪停住。
萧泽倒是也睿智,听君临说出这一句话,心中便猜那么几种可能,但又都觉得不可能,她表面上看起来无所在乎,不卑不亢,可内心心高气傲,很少求人,此时求他倒是有点意外。
“你说吧,我答应你。”
“那好,咱们说好,过会儿我被抬下来,你可不能趁机对我下黑手。”
萧泽应该是一言九鼎之人,答应了应该就不会反悔,君临最担心的就是她过会儿被琅琊王打个半死,萧泽又因为粉蝶而趁机对她下黑手并栽赃给琅琊王。
萧泽默了一默,没说话,只是脸上表情千汇万状,眼神沧桑得像个知命之人。
君临寻思着,他没有拒绝就是默认的意思了,于是君临怀揣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之情,拿着别人递过来的剑,艰难的上了擂台。
这个巨大的校场,此时居然是鸦雀无声,万千目光紧紧胶着于君临与琅琊王二人。
琅琊王一声冷笑,缓缓拔剑出鞘,雪亮的剑背映着耀眼的日光,在寒风中寒芒四射,闪烁不已。
君临还没站稳,那琅琊王就迫不及待的攻过来,她左拦右挡,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因为内力不济只能躲,那场面端的是无比狼狈,简直是颠覆了君临二十一年的经历!
而琅琊王却是越战越勇,若非君临躲得快,恐怕君临的脑袋就搬家了。
武陵王萧衍见此便道:“大哥府里的下人武功也太差了吧?”
“这个阿黄先生未必如此不堪。”会稽王一边把玩着黑木手串一边对武陵王道,“这么久了,阿黄先生竟然没使出任何招式,可却偏偏都能避开岳儿的致命一击,每一个动作都要压抑住修习过武功、心法的痕迹,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他若不是运气好的普通人,便是隐藏已久的高手。”
武陵王一阵疑惑,问:“皇叔,那你觉得他是运气好,还是他是那种深不可测的高手呢?”
会稽王握紧手中的黑木手串,微微一笑,道:“当然是高手了,即使他掩饰的很好,也无法抹清所有的痕迹,我觉得他的武功应该不止是我们猜测的这么简单。他步伐稳健,颇有章法却看不出门道。我寻摸着他应该是颇有战斗经验,但却故意收敛。”
“我看不出来,看哪里?”武陵王道。
“你仔细看他的手腕幅度和步伐幅度。”
武陵王盯着君临看了许久:“他在压抑自己的所有动作幅度。原来他不肯与三弟正面交战,并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担心武功路数被人发现,从而看出他是何门何派的。”
会稽王淡淡一笑,道:“也许吧。”
“咦?他这样的武功,其实完全可以大哥府里谋个一官半职。他又何必要当个小小家奴呢?就算他惹了什么大麻烦,大哥难道保不住他?”
会稽王微微一笑,道:“也是,阿黄先生真是一个令人好奇的人。”
再这么下去,这琅琊王绝对会弄死她的,君临心中一翻计较,就立刻把剑脱手而出,剑直直的钉入琅琊王身侧,叮叮叮作响不止,而琅琊王一时惊愕,竟然停住了身形。
“殿下剑法超群,小人甘拜下风。”
在场众人谁也未曾料到君临打到一半的时候居然会有这种举动,巨大的校场先是静默无声地安静了片刻,一时之间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被听见,接着便是涌起一阵一阵沸腾般的喧哗之声。
毫无意外,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惊,片刻之后,大部分均已认定君临是因为自知无法取胜,所以才打到一半弃剑投降,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由一开始的期待渐渐转为嘲讽与不屑。
小侯爷庾献更是鄙夷无比,谩骂声不断,而台上的琅琊王嘴角挂一个轻蔑的冷笑,眼睛里的嘲讽与嫌弃更是犹如滔滔江水之绵延不绝。
萧泽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他一脸沉思地看了君临半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