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为什么要杀君临,是担心君临会和他争什么吗?难道只有君临死了,他才会心安吗?
君临深吸一口气,道:“没了,因为我是很坏的江洋大盗,所以我被追杀跳进河里,被你们救了。”
严烁的双目在月光下炯炯有神,他轻轻抱住君临,沉重的说道:“我相信你。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很坏的江洋大盗,你是最好的江洋大盗。”
君临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下总算过关了,总算把这个精明的少年给骗过去了。
君临心中有一股暖流,接着道:“谢谢。”
严烁皱着眉头,手臂轻轻加紧,勒的君临有点喘不过气来。严烁道:“我们都是乱世中如游丝一般的生命,就让我们三个红尘作伴,一起相依为命。”
君临嗯了一声,如果日后有缘相见,但愿他们三人再见之时亦能相逢一笑把酒言欢莫话别离。
只不过,君临清楚,红尘作伴相依为命是不可能的……
月光下,一个高挑的人影映入君临的眼帘。
萧泽脸上一直都是波澜不惊,君临看不出他什么想法,
一缕一缕清冷的月光在天际慢慢洒下来。
远处连绵起伏高低不同的群山被层层夜雾包围,夜雾中隐隐露出几棵形态各异的松树,或倒挂在峭壁,或挺立在峰顶,或扭曲蜿蜒在山涧瀑布旁,就像笼罩了一层层薄厚不一的曼妙帷幔。
一阵夜风吹过来,吹得君临头脑清醒了很多,刚才淡淡的悲伤也似乎被风吹走了。
夜何其清冷,寒风猎猎,吹得人衣角发带飘舞不定。
斗转星移,金蟾照无眠。
君临犹豫了很久,才对严烁道:“严烁,有人来了,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都是个大孩子了,都十五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怕什么,还不允许俩家奴抱团取暖?”严烁还是轻轻抱着君临,不服气地哼了一句。
萧泽深沉黝黑的眸子平静如深潭之水,君临眨了一下眼睛,仔细一看又觉得他的眸子像是暗流涌动的古井,看似平静实则汹涌。
严烁说的也是,俩家奴抱团取暖应该可以吧?但萧泽就在一旁那么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感觉怪怪的。
君临可没有给人围观的兴趣。就算这围观君临的萧泽长得俊雅非常,端的一派好仪表,可被人围观还是不太舒服啊!
“严烁!你小小年纪怎就不听大人的话?”君临强行推开像是八爪鱼缠着君临的严烁。
“哼!别把我当小孩!”严烁声音一沉,转过头面对萧泽,他用略带笑意的眸子就那么看着萧泽,隐隐有挑衅的味道。
严烁的这一行为搞得君临莫名其妙,严烁好像有点不太喜欢萧泽。君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抬头充满歉意的望着萧泽,希望他能从她眼睛里接收到这股浓浓的歉意。
其实也难怪严烁不喜欢萧泽,萧泽的呆板令人发指,脸严肃的像是木头刻的一样,惜字如金,整天板着脸,倒好像谁欠他银子似得。
当初,十二岁那一年,君临看到萧泽的时候就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见过他并且借了他的钱没还,不然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一般人很难能和这种木头相处融洽。
严烁不喜欢他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长长的墨发柔顺滑落,在寒风中肆意飞舞,散发出幽黑幽黑的光。萧泽并不去看挑衅他的严烁,他目视前方,四平八稳,还是那种正义凛然、波澜不惊的冷淡表情。
“不要离所有人太远。”萧泽淡淡道。
君临点点头,慕容仁应该还会派刺客刺杀他们几个,落单容易被下手。慕容仁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上次刺杀千云公主没有成功,必然会还有准备。此时若是落单,被慕容仁的杀手杀了倒也没什么,要是杀手抓住落单的人逼问出千云公主的位置,那么这无疑是给刺客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萧泽作为江东东晋的太子,若是慕容千云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那恐怕是在驳他面子。
君临带着严烁跟在萧泽后面走着。
君临虽然走着,但心中却打着小算盘,现在她要是趁机逃走,岂不是安全了?就算日后萧泽发现现在的君临是他的死敌佳定公主,那也无所谓了!因为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么一想,君临对生活又充满了向往!!
穿过冬夜月光下瘦骨嶙峋的稀疏树影,穿过一澄清澈的小石潭,走在荒凉的窄窄羊肠小道上,君临和严烁终于在萧泽的带领下返回原地。
他们刚回来,奉羽就跑过来,问道:“严烁阿黄,你们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奉羽一边说一边纠结的扯着自己暗红色的袖子,说完还抬头看了君临和严烁两个。
严烁一脸不耐烦,问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奉羽气愤的看着严烁,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你亲姐,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啊?”
“行了,别强调你是我姐了。”
“你……”
君临自动退出他们两个人的圈子,看来又是一场斗嘴,两个人估计可能会吵上一会儿,就是自己这耳朵可能遭殃了。
严烁这小家伙嘴巴一直都不好,脾气又臭又倔,还总是隐隐带着一股傲气,真不知道他的个性是怎么养成的。
而奉羽这小丫头许是听说书人讲什么侠义故事多了,张口闭口就是侠啊,正义啊,邪教啊,正派啊。她算得上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