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似乎有话要说,在缠斗期间,他气的剑都在发抖,怒道:“君临你听我……”
话还没说完,君临惊鸿一剑映着夕阳余晖没入他的胸口。
皓皓的剑光就这么没入他的胸口。
那扬起万千枫叶的优雅而致命的剑式快似闪电,握着剑的那人映着夕阳余晖,她冷冷看着他,嘴角甚至还有一抹讥讽的笑容,浓郁纯黑的眸子锐利冰冷。
萧泽伸手抓住那鬼月剑,鬼月剑并未深入,他用力的抓住那剑,手指关节发白,鲜血从指缝流出,一点一点点缀满地的枫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痛无比,想要说什么,却张了半天的嘴都说不出来。
秋草在风中摇曳,周围一片寂静。
君临面无表情的抽出鬼月剑,顿时,血流如注,萧泽捂着胸口,半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冰雕,只是那白衣被染红的速度快的惊人。
君临脸色有一丝苍白,但仍然强装镇定,然后把重伤的萧泽丢出云梦山,清冷高傲的说:“记住,本座不准你踏入我们鬼谷半步!否则,下一次,本座的剑就将穿透你的心脏!我们鬼谷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来管!”
君临在很多人面前自称过本座,因为她一般都在决裂的昔日友人面前捏架子自称本座,而这次自称本座是她最后悔的一次。
君临把萧泽丢出去之后,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嘴里不停的念叨: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刺得不深,也没刺到要害,一定没事的……
怎么办怎么办,第十天就快到了,没有火灵芝怎么办,师兄体内因为修炼心源大|法而产生的阴寒之气非常的活跃,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经脉,这经过无数股内力排斥抵抗的身体怎么经受得住?
君临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倒是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她从秦珉之怀里摸出鬼谷遗书,看了一下里面记载的心源大|法,她琢磨半天,狠狠心,咬咬牙,看了一遍心源大】法。
明明答应师尊,不练这种凶险至极的武功的,她现在还是要食言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师尊自己都食言那么多回,应该不会怪她食言的。
然后她先是试着用自己的内力化解一下那阴寒之气,结果发现只能这阴寒之气虽然已经被师尊的内力化解大半,但是还剩下一小半,她只能化解一小半的一半……
君临那时候还在心想,萧泽内力和她相差无几,要是萧泽在就好了,刚好剩下的一小半的一半让他帮忙……
末了,她又苦笑片刻,那一剑,估计早就斩断了二人原本就没啥交情的交情,怎么她还期望他出手相救,他不趁机下黑手就已经是仁慈了。
君临思虑再三,硬是把秦珉之身上剩下的阴寒之气用心源大|法吸过来。
吸到最后,君临已经处于疯狂的边缘,她收势而笑,道:“这就是秦珉之十几天前说的那种走火入魔的状态吗?还不赖啊,就像是喝醉酒了。”
“你做什么?”冷如细雪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一股疾风袭来,一只胜雪的白色袖子夹杂着劲风,袭向君临的肩头,想要擒住君临。
君临旋身一错,倒退几步,抬头望去,就看到那白衣公子,衣袖、下摆蓝色滚边,胸口是炽热如火的红色,那是君临的一剑染红的,他一击落空,满脸怒容,声音不稳:“为什么不告诉我?”
君临此刻内心全是怒火,总觉得天下人都对不起她,天下人都在害她,心里的阴暗像是跗骨之蛆一样侵蚀着她,她张狂的笑,十天,整整十天,她不眠不休,奔波不停,可惜药没求到,师兄还是昏迷不醒,师尊也没活过来……
她笑自己的愚蠢。
“不许笑!”萧泽盯着她,嗓音低哑得厉害。
“我们鬼谷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管?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君临不笑了,但却轻蔑的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回答。
“你看我不爽,我就看你爽吗?你我总有一天会大打出手,你又何必如此虚伪,今天我们打个痛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好不好?反正你恨我我也恨你!来啊,来杀我啊!”君临抽出鬼月剑,在月下阴森的笑着,犹如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君临,你清醒一点。”萧泽上前一步,眼中浮现痛色,冷声道。
“我清醒的很!闭嘴!反正我小时候就是坏孩子,就是调皮捣蛋,还不听人话,做什么都不认真,一点也不懂事,师尊最喜欢师兄,太师最喜欢你,父皇最喜欢皇兄!就是没有人喜欢我,你们不都嫌弃我是坏胚子吗?你们一个个情深义重,情义两全,你们一个个愿意为别人去死,感天动地啊,可我呢!我也没闲着啊,这十天我吃了多少的苦!千里奔波,生怕晚了一步就慢了,就天人永隔了,不眠不休,什么都顾不上……”
“君临……”
君临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似乎要把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心酸都吐出来,“你们不知道我也会害怕的吗?你们不知道我也会难受的吗?还有你,萧泽,我就算再怎么对你不住,我也没有害你之心!可你呢,偏偏在这个关口与我为敌,我是武林公害,我是qín_shòu不如的大魔头,可我何曾害过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要在这时候跟我为敌?”
“我永远不会害你……”
“住口!我不要听你说话,反正你们都恨我,你们都想杀了我!你们都想替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