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澄像是知道一定会这样一样,得意的笑了一下,道:“好的,师尊叫我不说我就不说。不过话说,我以前不知道秦珉之是师尊儿子的时候,我还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师尊对你的那两个徒弟那么好,想来也是师尊想要弥补什么吧。”
说完,宴澄又状似感慨道:“人总会有缺点的,师尊要是没有缺点,怎么会被我抓住把柄,又怎么答应我的要求呢?纵使师尊通天彻地,武功无人能比,栽在我的手上也是在所难免的,当年的王氏、现在的秦珉之就是师尊的软肋啊。”
王歌之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宴澄,问:“他们许久没有给我回信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原本他是不会怀疑澄澄的,可是澄澄就是宴澄,这就难免令人起疑了。
宴澄一怒,道:“你就会怀疑我!什么都怀疑我,以前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怎么不怀疑,难道正邪之分就那么重要吗?知道我是邪教的人,你就那么对我有偏见吗?”
王歌之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她。
她看到王歌之的眼神时,气势顿时就萎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了实话:“师尊你不要生气了,我说就是了,你不要生气,其实有,有几次,我把回信给毁了。”
“信上说什么?”
“说有急事,叫你回去。”
当晚,王歌之就收拾收拾包袱打算回鬼谷,宴澄说要一起,王歌之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没有下文。
宴澄怕他不高兴,就说不让她去鬼谷也行,但是她要王歌之答应十日之内回来,然后他们就准备一下,准备来年春天去扬州看琼花。
王歌之走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好。
宴澄便满心欢喜的等着王歌之回来。
只是这句好还是落空了。
扬州的那场繁花万千,琼花万重的盛景始终没有人陪她一起看,她娘没有陪她一起看,王歌之也没有……
繁花万重,无人赏,终落空。
宴澄说过最多的话是‘抱歉,我说话从来不算数的’,但是这一句从来没有对王歌之说过。可惜的是王歌之总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抱歉,我说话也是不算数的’……
宴澄没有等到王歌之,但是她等到拿着玉箫感慨的毒公子。
毒公子说:“阿澄啊阿澄,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我叫你要杀鬼谷子你不杀,叫你给他喂九转回魂丹,然后用九转回魂丹胁迫他为我效命,你喂了,但是你居然没有胁迫他为我效命,而是胁迫他不要赶你走?不要抛弃你?你是不是傻?”
宴澄警惕的看着毒公子,冷冷道:“闭嘴!”
毒公子抚摸着玉箫,莞尔一笑,不恼不怒,道:“你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九转回魂丹多珍贵,就剩下一颗了,你居然用它做这么无聊的事?叫你抢鬼谷子的鬼谷遗书你不抢,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不做,我很难过啊。”
宴澄目光冷然,看着毒公子,道:“不要你管,以后我的事都不要你管。我已经不是五毒教的左护法了,我不当了。我要与你们一刀两断。”
毒公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轻笑不停,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做个好人?哈哈哈,为谁?为王歌之?你傻不傻?”
“不要你管!”
毒公子拿着玉箫,轻蔑的看着她,笑道:“你回不了头的,你脚下是累累白骨,一步一个血脚印,你才有今日的地位与富贵,踏着万人尸骨,岂是想回头就能回头的。你杀过那么多人,害的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的那些刀下亡魂都会在地狱里叫嚣着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能回头么?”
“那我就回头给你看,被诅咒,被憎恨,被厌恶我也不怕,师尊在我身边我就无所畏惧。”
毒公子笑了起来,笑的宴澄莫名其妙,良久,他止住笑,浓黑的眸子里全无半点感情,幽幽道:“可惜啊,王歌之死了。”
宴澄身子一抖,嗓音冷冷的,脸上强作平静,声音还是听得出来有压抑的颤抖:“你骗我,他答应我的,要回来的,他会回来的……他答应和我一起去看扬州的琼花……才二十几天……九转回魂丹不会发作的……”
毒公子严肃的说:“是真的,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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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歌之当时连夜回到鬼谷,正赶上君临勉力支撑,江湖正道讨伐君临这个妖女,王歌之正憋了一肚子气,二话不说把守云梦山要塞,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再加上奇门遁甲之术,江湖正道一时讨不了好,纷纷抱怨鬼谷子善恶不分,包庇孽徒,肯定会害人终害己。
当然,根据传闻,当时大家祈祷的也成真了,王歌之还真是害人终害己了,自己也死于孽徒手下。
师尊归来,君临喜出望外,拖过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秦珉之,说了当时合水坞的所有事情。
君临怕师尊怪罪秦珉之,怕师尊不救秦珉之,就跪下说如果不救师兄,她就死在师尊面前,让师尊一日两徒弟都没了。
师尊怎么会不救秦珉之呢,那可是他的亲儿子,秦珉之吸的内力过于杂乱,心源大|法的内力过于阴寒,师尊觉得药石无医,只能把他毕生功力传给秦珉之,看能不能化掉秦珉之体内的杂乱内力。
当然,他不会告诉君临他的打算,把毕生功力都传给秦珉之,他肯定会散功而亡,君临肯定不会同意。
可是,没有别的能救秦珉之的办法了。
师尊一边收拾,一边告诉君临他和秦小舞的事情,师尊告诉她,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