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赔礼道歉,可实实在在是把人护在了身后的。
温桃蹊心下叹气,去看林蘅面色,果然难看了些,连眼底的柔情也褪.去了些。
真是冤孽哟。
她四哥可不知道梁燕娇做的那些事儿,眼下护着她,也不过是亲疏有别而已。
回头还得找个机会跟林蘅解释一番才好。
不然这样子误会起来,日子久了,怕也就没有什么情意可言了。
李清云眼眶红红的:“你们都护着她!”
温桃蹊看她几乎要哭出来,忙上前去,又给林蘅递眼色,替下了林蘅先前站着的位置,上了手半搂着她:“好妹妹,别哭呀,这样好的天,这样欢喜的宴,你们真有什么误会,过会儿玩起来,说开了,就结了。你这一哭,倒像是我们欺负你一个似的,我可没招你吧?你跟着我坐,别理他们。”
李清云冲着温长玄哼一声,声音极重:“二哥哥你是非不分,还要来拦我,她欺负了桃蹊姐姐你都不管了,她有什么好的!我再也不跟你亲近,不跟你一起玩儿了!”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
温长玄常年不在歙州,李清云又比他小了那么多,当年她跟着家里到歙州的时候,根本就还是个奶娃娃。
可后来两家人走动的多了,温长玄每年回来,若是得空,家里兄妹们有个什么小宴小会,见了面,李清云倒很喜欢缠着他,像是比她亲哥哥还要亲似的。
温长玄头疼,抬手压了压鬓边,不停地给温桃蹊使眼色过去。
温桃蹊会意,几乎是半拉半拽的把人给领走了。
温子娴看着李清云走远了,叫温桃蹊和林蘅一左一右的拉着她重新坐回去,才松下一口气来。
温长玄回头去看梁燕娇:“没事吧?”
梁燕娇手里的帕子早收了,眼眶都见不着半分红,抬起头来,面上却多出三分娇羞,摇头说没事:“就是她突然扬了巴掌,我也吓了一跳,本来我也是不依的,可二哥哥既出了面,我自然不跟她一般见识,更不会计较。”
温长玄心下冷笑。
这姑娘倒是个会拿腔作调的。
她平素行事做派如何,他要是不知,怕还真要被她这幅娇羞怯弱的模样给哄骗住。
她是打量着他回家不久,也觉着他听不见外头的那些话吗?
早年间他往湖州去谈生意,就听说过梁家八姑娘的大名,如今倒是演起来了。
温长玄心中虽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没事就好,你们也去玩儿吧,她年纪小,又叫家里宠坏了,别跟她一般见识,横竖我和你表哥表姐都在,清云也有林姑娘看着,不会太出格。”
梁燕娇嘴角抽动还想说什么的,温长玄已经拉了温长洵转身离去。
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可很快又被欣然代替。
温子娴在一旁冷眼看着,等人都走干净了,才冷声叫住她:“你到底做过什么,让清云这么不喜欢你?”
梁燕娇身形一顿:“表姐胡说什么呢?我天天在内宅不出去,能做什么?”
“是啊,你成天待在内宅不出门,能做了什么没脸的事,让清云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也要拿出来说嘴?”她一面说,一面逼近三两步去,“清云年纪虽然小,也的确是李家一家人宠惯着长大的孩子,可她从来就不是个任性妄为的,更不要说在别人家的宴上无礼生事,还差点儿动手打了你。”
梁燕娇脸一黑:“那表姐的意思,我就是个胡闹不成体统的?”
温子娴沉默不语,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梁燕娇倒吸口气,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是我的亲表姐,怎么这样帮着一个外人?我就那么不堪?明明是我受了委屈,差点叫人欺负了,方才还是二哥哥替我拦下了李四姑娘,不然她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下来,我丢人就丢大了。表姐刚才不拦她,事后也不替我说话出头,反而来责问我?”
温子娴呼吸一滞。
她声儿带着哽咽,再配上她那张脸,其实是很容易叫人心软怜惜的。
可是只要想想她住进来这些日子,在家里闹的鸡犬不宁,底下伺候她的丫头换了翼博又一拨,温子娴的心便又硬朗起来。
她掖着手:“你没做什么固然最好,可要是真的做了,也不必做出这幅模样给我看。燕娇,你住进来没多久,底下的丫头们个个惧怕你,这其中的缘由,二哥哥不知道,我却是知晓的。你要装柔弱给二哥哥看,我不拆穿你,可你也别打量着我是个瞎子,扮到我的面前来。”
温子娴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径直入席去。
梁燕娇咬着下唇,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帕子,眼中全是愤恨。
原来这些人,没有一个喜欢她。
她目光沉沉,一时又迫切的寻找着温长玄的身影,目光触及那玄色长衫时,才能够安心下来。
姑妈说的不错。
她拿了温长青试探,赵夫人也没有如何闹将起来,不曾把她怎么样,如今温长玄回家了,听说要在家里住上很久,这是她的大好机会。
她是跟李清乐闹的不愉快,可只要她嫁给了温长玄,跟着温长玄去了定阳,打理定阳温家的生意,将来数十年,跟李清乐也不必打什么交道的。
只要温长玄是喜欢她的,愿意护着她的,那就一切都好说。
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长大了行事也颇为放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