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崇海也是个狠人,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事情做了,再去后悔,岂不可笑?
见两个武将如此,他不由冷笑道:“你我都是一路人,当初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拿银子的时候,可不见你们有半分犹豫,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了,现在才后悔,晚了。不如随着本官一搏,夺回账本,杀人灭口,说不定,可以躲过这一劫。
到时候,我们只要咬定了,斩杀的是盗取军中机密的奸细和同伙,就算圣上责罚,也最多是罢黜或者贬职,绝对不会是杀头。你们考虑清楚了。”
赵坤和宋连超闻言,叹了口气,最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赵坤问道:“若是真有人来面圣,我们怎知,对方到底有没有得到账本?万一杀错了人呢……”
丁崇海摆摆手,说道:“这么晚了,还来面圣,除了此事,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对方如此等不及么?”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了马蹄声,急忙看去,丁崇海冷笑道:“来了,京城纵马,对方必是奸细,企图出逃。”
还没见到人,罪名已经定下,丁崇海这是铁了心要灭口。
看到远远来了两骑,天黑看不清,赵坤直接喝问道:“来者何人?”
慕容楚看到不远处居然拦了一队兵马,心中顿时一惊:竟然真叫白一弦说着了,对方竟然真的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这是想夺取账本,杀人灭口啊。
旁边小六喝道:“锦王殿下在此,何人敢拦住去路。”
随着喝声的落下,双方渐渐接近,丁崇海他们也看清了来人,心中一愣的同时顿时有些绝望:竟然是锦王慕容楚。
他们想过所有官员,可能是四品,也有可能是三品,甚至是二品大员,可没想到,竟然是锦王慕容楚。
或者说,不是没想过,是没敢去想,是他们潜意识的避开了所有关于皇室的人,因为一旦想到若是皇室的人得到账本,便会让他们自己绝望。
因为慕容楚的身份,和那些官员不同。
他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子,这是一个,即使慕容楚真的是奸细,哪怕就算给他扣上一个谋反的大帽子,他们只要敢私下砍杀慕容楚,那就一定是死罪的身份。
慕容楚的罪名再大,也只能由皇帝处置。
慕容楚和小六也在一定的距离停了下来,平静的看着他们。
丁崇海和赵坤等人互视一眼,说道:“下官见过锦王殿下。”
慕容楚淡淡的说道:“诸位大人不必客气,只是本王不知,诸位大人深夜调动兵马,拦在此处,是何缘故?而且,调动兵马,可有调令?”
丁崇海硬着头皮,说道:“是……军中混入一名奸细,盗取了军中机密,赵大人等人是在追捕奸细,事急从权,没来得及请调令。”
这群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私自调动兵马了。慕容楚眼中一派冰寒之色。
其实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人心,就比如皇帝属意慕容楚为太子,却不得不低调行事,一定要等慕容楚势力强大之后才敢立他为太子。
否则慕容楚势弱,就算皇帝立下圣旨,他驾崩后慕容楚继位,那他的皇位也坐的不会安稳。
其他势大的皇子不会轻易罢休……毕竟,就连一个兵部尚书,都敢私自调动兵马,那其他皇子势大,到时候谋反,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若不想燕朝四分五裂,内乱连连,就只能增大慕容楚的势力。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的削弱那些世家的势力,也是怕会引起反弹。
所以,看到眼前这一幕,慕容楚总算明白,父皇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慕容楚听了丁崇海的解释,不由冷笑着说道:“追捕盗走军中机密的奸细?那你们不去追捕,守在这里,莫非是等奸细过来自投罗网么?”
丁崇海无话可说了,他看了看慕容楚,突然说道:“锦王殿下,我们也不要互相试探了。
明人不说暗话,下官知道你为何深夜入宫。只是,下官在这里,恳请锦王殿下,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慕容楚说道:“丁大人,现在才说后悔,让本王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觉得有些晚了么?
贩卖私盐,哄抬物价,违法乱纪,甚至还中饱私囊,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些年,丁大人做的可是十分顺手啊。
可曾想过你的违法乱纪的行为给朝廷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又给百姓造成了多大的负担,以及在百姓心中造成对朝廷多大的负面影响吗?
丁大人又可知因你贩卖私盐死了多少人?那时候,怎么不见丁大人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身为朝廷栋梁,不为朝廷和百姓谋福利,却贪婪成性,只顾自己谋利,枉顾皇上信任,不顾百姓死活,丁大人,叫我如何放你?”
丁崇海被慕容楚说的哑口无言,他站直身子,看着慕容楚,却对旁边的赵坤低声说道:“赵副将,事到如今,慕容楚是不肯放过我们了。不如我们,拼死一搏吧。”
赵坤问道:“你想做什么?”
丁崇海说道:“杀了慕容楚,夺取账本。”
赵坤惊怒道:“你疯了?这可是死罪。”
丁崇海说道:“莫非你以为贩卖私盐就不是死罪了吗?既然左右都是必死无疑,那他不肯放过我们,我们何不也别放过他。
到时候就算我们死了,那黄泉路上有个皇子相伴,给我们陪葬,岂不是快哉?
更何况,杀了他,夺回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