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庆无奈站了起来,看着白一弦坚持道:“不知白公子,到底如何才肯放过宸儿?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白公子的要求。”
白一弦说道:“石大人这是做什么?石公子所犯又不是什么死罪,至多关个几年罢了。再说有你这六品同知在,说不定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出来了。
而且有你的震慑,他在牢里也不会受太多的苦楚,石大人何必放的如此低姿态呢?”
其实白一弦还没做官,很多事都还不太清楚。这个燕朝的律法之中,做过牢的人,是不可以参加科举,也不可以在朝为官的。
当然,也不是一棍子打死。还有很多情况,比方冤屈,平反之后是不受限制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皇帝赦免。
比方有人坐过牢,但皇帝欣赏他,觉得他有才,赦免他的罪过,又任命他为官。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毕竟天下的人才多了去了,皇帝不会没事闲的去关注一个罪犯有没有才华。
而像是石宸这种情况,有完整的犯罪记录和审案过程,这些都是要登记到卷宗上去的。
这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案底,有了这个案底,石宸又不是被冤枉,也没有可能让皇帝注意到。
所以他这辈子基本就跟官场无缘了。这在古代这种科举相当于唯一出路的年代,他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而只要他求得白一弦的原谅,石庆便可以给石宸销案。也就是说可以不必登记到卷宗上去了,那就不存在这个案底,对石宸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所以石庆才这么着急,这可事关自家儿子的前途啊。
可对白一弦来说,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缺,自然也不缺石家赔偿的那点银子。他只想将谋害自己的人关进大牢之中。
这倒不是白一弦心狠,只不过,以后不定有多少人想要害他,若是每个人失败之后都跪地道歉,他就原谅的话,那对方付出的代价也太小了些。
石庆咬咬牙,说道:“白一弦,我用我石家祖传之宝,换取宸儿的自由。”
白一弦诧异的说道:“我要你们石家祖传之宝做什么?石大人,不要浪费时间了,天色已晚,赶紧结案,在下还要回家。”
石庆见白一弦油盐不进,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了顾杭生的身上,悲切的喊道:“大人。”一边说,一边又重新给顾杭生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顾杭生想到刚才石庆跟自己说的话,以及他答应给自己的东西,这些都是在石宸安然无恙的情况下才能兑现的。
想到这里,顾杭生便走到了白一弦的面前,将白一弦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白一弦心中冷笑,不过嘴上却说道:“既然是大人求情,那学生自然要给大人一个面子。”
顾杭生心中也是颇为的喜悦,觉得白一弦这小子实在是很不错,人也上道。除去靖康王世子的关系,一般官员对这种比较上道的小子还是都比较喜爱的。
白一弦转头看着石庆,说道:“即是如此,明天上午,将你答应的东西送过来,此事便算了。”
石庆点了点头,白一弦看着一脸不忿的石宸,又说道:“我只给这一次机会,若是石公子下次再算计我,在下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石庆说道:“白公子放心,本官一定会好好看好这逆子,绝对不会让他再去惹白公子麻烦。”
白一弦说道:“那就最好。顾大人,今日多谢,学生先告辞了。”
顾杭生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白才子回去之后好生歇息,日后若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本官。”白一弦再次道谢之后,便带着苏止溪和言风潇洒离去了。
石庆看着白一弦的背影,努力压下心中火气:就算有顾杭生的关系,这白一弦也有些过分嚣张了吧?
难道他就不怕顾杭生年纪大了,护不了他几年?现在这么嚣张的得罪人,到时候就不怕报复吗?
想了想,实在是憋着一口气,石庆小心翼翼的问道:“顾大人,不知道这白一弦与您,是何关系?”
顾杭生此番也得了好处,心中比较美丽,闻言说道:“哦,本官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石庆和石宸都是一呆。没关系你大晚上的特意跑来给他出头?莫不是目的就是为了要好处的?
那你早说啊,早知道的话,我们给你好处,但起码也得让我们将白一弦关进去大牢,出口气再说啊。
现在倒好,我们好处也给了,白一弦还没事,完了我们还低三下四的道歉了,这叫什么事?
这顾杭生也忒不是东西了吧?这办的就不叫人事儿啊。
石庆石宸的心中都很是不满,但却完全不敢表现出来。
顾杭生回头看看两人,说道:“你也别觉得委屈,觉得是我坑了你。白一弦是和本官没关系。
但他背后的人,就连本官也招惹不起。本官今天别看明面上是帮他,其实是救了你们两个一命啊。
不然若是惹出来他背后的人,你们父子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石庆心中一惊,急忙问道:“这……大人,敢问白一弦背后,有什么关系?”
石宸也说道:“大人,会不会搞错了?我查过,白一弦他,不就是个罪民之子吗?只不过是因为有才华,所以深得常教授的喜爱。
莫非大人说的背景,是指的常教授?”
顾杭生说道:“当然不是,其实他背后的人,杭州城的大部分官员都知道。也是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