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白一弦带着地图返回屋子,屏退了外人,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挪开,擦干净桌子之后,展开地图,仔细看了一下。
发现地图上,除了回棘之外,还包括着周边的一些大小国家部落。
当然,只有回棘的描绘要详细一些,周边的国家部落,是粗略一些的。
还有这些年,原本是在回棘周边,后来被回棘灭掉的一些小部落,这上面也有注释。
当然,除此之外,燕朝和楚国,也赫然在列。
只是,燕朝和楚国毕竟是大国,因此,这两个国家的地图并不太详细,只有靠近回棘,与回棘接壤的部分,才略微的详细一些。
从地图上看,燕朝在南,楚国在北,回棘与这两个国家接壤。
因此,回棘是在燕朝的西北方向,在楚国的西南方向的。
白一弦仔细的看了看回棘与两个国家接壤的地方的周边地形和城池。
却突然在燕朝境内,发现了一个较为眼熟的名字。
北疆。
白一弦看到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实际上,白一弦毕竟是穿越而来,他虽然已经在燕朝生活了好几年,但除了自己去过的地方,对于燕朝的地名疆域等等的并不熟悉。
而且,他也没有刻意的了解过。
北疆乃是边境,苦寒之地,对于这么个地方,白一弦别说去,以前压根连了解都没了解过。
他怎么会觉得耳熟呢?
他皱眉仔细想了想,言风在一边,见他看着一个地方皱眉思索,不由问道:“公子,怎么了?”
白一弦指着北疆的名字,说道:“我觉得,这个地名有些耳熟,似乎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但我并未去过此处,怎会觉得耳熟呢?”
言风看了看白一弦手指的地方,看着那个名字,开口说道:“可不就是耳熟么。
公子莫非忘了?
这是贾守义等人,被流放的去处。”
贾守义?
白一弦恍然,终于想起为何这个地名会耳熟了,原来是贾府人被流放的地方。
如今距离贾守义被流放,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想必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北疆,开始从事繁重的奴役劳动了。
虽说当时上路的时候,有自己的关照,给了那些押送的官兵们银子,不至于让他们在路上受苦。
路上是有人关照了,但到了地方,地方上就未必会关照他们了。
流放的人犯,是戍守、开垦边关的最主要的人群来源之一,也是免费的劳动力。
因为是犯人,全家,甚至全族都被流放到这里来了,那自然也不会再有后台,肯定也没有人关照他们。
因此,边关的看守们,根本就不把这些犯人当人看。
劳作繁重,压榨他们的体力,还不给吃饱饭,以免他们吃饱了再有力气逃跑。
除此之外,还有动辄的打骂挨鞭子,哪怕累极了,劳作的时候动作稍慢一些,都会被人抽上几鞭子。
如果因为积劳成疾而生病了,残疾了,那就更惨了。
他们是得不到医治的。
只要不是病的下不来床,那就要拖着病体继续劳作。
如果实在病重病危,也不会有人帮忙诊治,而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只能活活等死。
死了的话,就地一埋。
如果侥幸没死,活着的话,那就更好了,回来继续干活,总要把人继续压榨致死为止。
别说残忍,因为这些人,是罪人,之所以被判流放,本来就是让他们来这里受苦的。
不压榨他们,难道还把他们养起来供着么?
所以,被流放的犯人,去了边关之后,根本没几个人能坚持下去。
有些不足两三年,就病死、累死了。
如今时间过去大半年,也不知道贾守义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细皮嫩肉,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人,如何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做的了那样重的活儿?
做不了的话,应该是会被挨打的吧。
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想来,他应该已经受了不少的罪了。
而除了身体上的折磨,那种日复一日,遥遥无期,天天遭受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没有盼头的日子,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白一弦记得自己当初承诺过,让贾守义一定要坚持住,自己过个两三年,就会想办法把他给弄回去。
两三年,听上去时间并不长。
可对于一个每天吃不饱,还要高强度劳作的人来说,依旧是太漫长了。
漫长到让人绝望,让人觉得,自己根本就熬不过两三年。
贾守义那样一个贵公子,若是能坚持下来,想必自己当初的承诺,就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动力吧。
这大半年来,自己也是没日没夜的忙。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的总是太快,竟没意识到,他已经被流放了那么久。
差点忘了。若不是今天无意中看到了北疆这个名字,自己大概还想不起来呢。
这如何能对得起贾守义对自己的信任和期盼呢?
自己说过在他流放期间要关照他的。
若是无人关照,一般流放的人,很多人根本坚持不到两三年就被累死了。
身强体壮的人,可能坚持的时间会长一些吧。
既然现在想到了,那自然不能不管。
京城到北疆挺远的,但从地图上看,从回棘到北疆,反而要近得多。
他立即让言风去找冯南过来。
冯南和毛一刀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