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天有所不同,昨天一整个白天,回棘的三人,都没有过来打扰白一弦。
那是因为,他们忙着在想办法探查那些车马上的东西。
如今已经确定没事儿了,所以拜罗便一直跟在了白一弦的身边。
突蒙和德布泰两人,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拜罗的警告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跟过来。
一路上,都是白一弦在和拜罗说话。
拜罗此人,虽然非常想笼络白一弦,但他竟然丝毫都没有表现出那种急功近利的表现。
他并不着急对白一弦说些拉拢的话,甚至也不询问白一弦愿不愿意支持他。
一路上,关于燕回两国,以及政治这方面的事儿,他是半个字都没提。
反而都在跟白一弦谈论这一路上的风景,还有沿途的各种风俗人情,百姓人文等等的。
似乎知道白一弦比较喜欢四处游玩,对这方面感兴趣,因此他也算得上是投其所好了。
看来拜罗也知道,物极必反。
若是一上来就直接询问白一弦愿不愿意支持他这样的事情,可能会适得其反。
万一惹得白一弦反感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这一路上时间足够,慢慢来,不着急。
拜罗之前在燕朝待了那两个来月,也不是白待的。
他对于自己非常感兴趣的白一弦,可是好好的调查了一番。
他知道白一弦十分重感情。
似乎以前,慕容楚还不是太子的时候,他跟其他皇子夺嫡。
听说三、五皇子都曾重金拉拢白一弦,可他却因为跟慕容楚有交情,所以最后反而选择了没有拉拢过他的慕容楚。
因此,拜罗根据白一弦的性格,已经想到了该如何下手了。
拜罗想着,这一路上的时间,只要他能和白一弦打好关系,甚至能跟白一弦建立起一定的友情的话。
到时候,可能他根本不必开口拉拢白一弦相助,白一弦自然就会帮助支持自己。
这比自己重金去求白一弦支持,可要强多了。
由此可见,拜罗虽然脾气暴躁,甚至能力一般,但也有其优点所在。
毕竟能和吉术争斗了这么久,都没被吉术给扳倒,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白一弦也同样不动声色的跟拜罗一路闲谈,外人看上去,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突蒙和德布泰远远跟在后面,看到前面那一路都有说有笑的两人,也是不由眉头紧锁。
他们两人,尤其是德布泰,自然不希望拜罗能拉到白一弦这样大的一个助力。
拜罗势力本来就已经很大了,若再取得白一弦的支持,他们,可就更没有希望了。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破坏掉才行。
只是,白一弦这个人,似乎十分精明,一些普通的挑拨离间,栽赃嫁祸,怕是都不能瞒过他。
要不,干脆不要顾忌拜罗,也直接上前与白一弦示好?
可问题是,先不说自己势力不如拜罗,白一弦未必会选择帮助他。
就算白一弦想要帮他,可这无疑会激怒拜罗,到时候,就怕拜罗不管不顾的,直接对自己出手,定要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绊脚石,那就麻烦了。
德布泰心中暗暗算计,但这时候,突蒙却打马来到了他的身边。
德布泰淡淡的看了突蒙一眼,没有说话。
突蒙开口说道:“没想到,原来你以前,竟然一直都在伪装。”
德布泰有些惊讶,没想到突蒙竟然如此开门见山,直接就说了出来。
德布泰冷哼道:“你不也一样么。”
突蒙平静的说道:“我可没有伪装,我确实对可汗之位有些想法,但也自知势力低微,不会有人支持,所以只好无奈先自保。
我不像你,你即便势力低微,但也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竟然暗暗藏匿了一批兵器,你以前,伪装的可真深啊。”
德布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了。”
突蒙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样,兵器被人一锅端了,功亏一篑的感觉如何?”
德布泰哼道:“若你是来嘲讽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突蒙说道:“不,我自己还不如你,起码你还藏了那么多兵器。
我自诩有能力,但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做,只会隐忍保身了。
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嘲讽你?”
德布泰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突蒙眼睛看着前面打马并排前进的两人,淡淡的说道:“只是想问问你,甘心吗?
拜罗那种蠢货,不过就是有个好的母族,所以有人愿意支持他,势力也比你我强。
可他的能力,却远不及你我。只是因为我们母族实力不行,所以没人支持,只能看到那种蠢货耀武扬威,明目张胆的去拉拢他想拉拢的势力,你甘心吗?”
德布泰冷笑了起来,说道:“我不甘心,莫非你就甘心了?你来与我说这些,莫非你觉得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你无非是想蛊惑我,让我给你做枪使罢了。
我去对付拜罗,你坐收渔翁之利,倒是好算计。”
突蒙说道:“我不甘心又怎样?我的势力,在你我兄弟四人之中是垫底。而且,这么多年来,为了保护自身,我的名声也败坏了。
所以,我对付拜罗也好,不对付拜罗也好,回棘的可汗之位,怎么轮,也不会轮到我的头上。
与其如此,我何必去对付他?
我只是,为你不甘罢了。
毕竟,从你这么多年,伪装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