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言语的暴力,那种羞辱给人造成的伤害,比直接拿刀子在人身上扎,还要让人难受。
李恩科一个大内侍卫,沦落至此,他心高气傲,如何能受得了。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李恩科的父母在照顾,那些婢女小厮,都是十分嫌弃的。
但李有银两口子,在王府里也是有工作的。
活儿不重,白一弦还给他们开着工钱,这也是为了给他们一点银子养老。
所以,他们做工的时候,李恩科便需要这些婢女小厮的来照顾。
只不过,他们照顾的并不尽心,还时常言语嘲讽。
看到自己的父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要给伺候自己,给自己端屎端尿,李恩科的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再加上,终日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吃饭洗漱都要让人伺候不说,就连大小便,都要让人给帮忙处理。
那种难堪,让他心中越发的绝望。
时间久了,李恩科压抑到了极点,终于在昨日爆发了。
想到这样的日子没个头,说不定还要再这么熬几十年,他真的是受够了。
就算没有那些婢女小厮的羞辱,只想到他终身未来几十年都要躺在床上,他也一刻都熬不下去了。
以前,他以为不就是躺在床上一辈子吗?他以为他可以熬的住的。
可事实上,真躺了这么两个多月,他都要疯了。
所以,他的心中再次萌生了死志。
白一弦询问了一下情况,李恩科沉默着不肯说,李有银也是老实巴交,不敢多嘴。
只是那于氏,却有些忍不住,她是一个母亲,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受罪的同时,还要受人的羞辱。
于氏便不顾丈夫和儿子的阻止,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白一弦听的心中一怒,面色有些阴沉。
捡子在一边也是十分的不安,底下的人做这样的事,他完全不知情,那就等于是他监管不力嘛。
白一弦开口说道:“捡子。”
捡子一个激灵,急忙说道:“小的在。”
白一弦说道:“把这个院中的下人,都打发出府吧。我郡王府,不需要这样的势力恶毒的下人。”
捡子急忙说道:“是。小的会再调几个下人过来伺候。”
“嗯。”白一弦点点头,说道:“要勤快一些的。在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月银翻倍。”
以前是自己疏忽了,在这里照顾李恩科这样的人,既不是主子又不是亲人,时间久了,谁都会烦。
唯有权势和银子,才能让人尽心一些。
月银翻倍,想必应该会有不少人愿意过来。
若是月银翻倍之后,他们还是不尽心,那就活该被处置了。
捡子急忙应是,李恩科心中有了死志,见白一弦还为自己如此,心中又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想拒绝。
而李有银和于氏两人,则急忙跪地称谢。
白一弦摆摆手让他们起来,此事就这么定了。
正在此时,这在这院中伺候的两名婢女,和两名小厮来了。
白一弦是吃了早膳之后过来的,而他们,居然来的比白一弦还晚,真是非常不像话。
四人吃饱喝足,一边说笑,一边嘻嘻哈哈的进了院子,看那样子也是懒懒散散的。
捡子见状,觉得他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刚想冲出去斥责一番,却被白一弦拉住了。
于氏看上去木讷,但实际上,她比老实巴交的李有银要机灵些,急忙走了出去,故意问道:“小容姑娘,我们的饭呢?你们有没有带回来?”
四人根本不知道白一弦来了,一名婢女瞥了眼那院子里的灶台,说道:“什么饭?你们不是熬粥了么,喝粥便可以了,还要我们去帮你端饭,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声音尖利刻薄,表情极为不屑。
于氏说道:“这……好吧。恩科有些躺累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给他翻翻身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翻去。你自己不照顾,却来指望别人做什么?”
于氏说道:“王爷派你们过来帮忙照顾,你们总要帮我们做点什么吧?”
“呸,少拿王爷压我们。别以为是王爷亲自把你们留在府中的,你们就能欺负人了。”
“就是,那么大的人了,吃喝拉撒全要我们照顾,还活着干什么呀?还不如死了算了。”
声音并未放低,甚至说到最后的时候,还刻意太高了嗓门。
李恩科都麻木了,因此面无表情。
白一弦可气坏了,这些人,说这样的话,这可不是懒惰,简直就是恶毒。
她们领了银子,工作便是如此。即便心中不愿,可如此言语羞辱,便实在有些过分了。
外面的人又说道:“哎哟,吃的好饱,有点累了,我回房歇着了,没事别喊我。”这简直就是来当大爷来了。
捡子看了看白一弦的面色,便冲了出去,喝道:“大胆,王爷派你们在此伺候,想不到你们竟如此懒惰懈怠不说,言语还如此恶毒,实在该打。”
几人看到捡子,都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捡,捡管家,您怎么在这儿?”
“捡管家,误会,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听我们解释。”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是如此行事呢。”捡子哼道:“不仅我在这,王爷也在。你们不必对我解释,还是对王爷解释吧。”
白一弦打开窗户,面色冷漠的看着他们。
几人这才看到白一弦,都吓坏了,纷纷扑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