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庆元自然乐于给黄府这个面子,所以干脆改判了终身监禁。
也因此,他一直被关在牢中折磨着,但却并不让他轻易死掉。
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他这样的囚犯,即便最后被折磨致死,也不会有人理会,更不会有人给他伸冤,更何况,他也不冤枉。
只是,折磨了这么久,听说那任桀,到现在还活着。恐怕就连白一弦都以为,任桀早已被问斩死了吧。
被痛苦的折磨了这么久,他早就后悔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更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今天黄千宸看到了白一弦,突然觉得,这任桀,是时候该死了,留着他,终究是个麻烦祸患。
之前说过,他这样的囚犯,是生是死,根本无人在意。
每年犯罪,被关在牢里的无数人犯,无缘无故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死亡之后,将人拉到乱葬岗一丢,这个人,便从这世间消失了,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到了皇后宫中,跟皇后行了礼,陪着说了会儿话之后,黄千宸找了个借口离开,命人取来纸笔,写了几句话,交给了自己的心腹。
今日父兄和母亲都会入宫为皇帝贺寿,她命令心腹,将信交给父亲。然后,便又返回了皇后那里,坐下来,微笑着跟皇后闲聊了起来。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人,终究是会变的。
与此同时,慕容楚已经找到了皇帝,今日皇帝倒是没有在玉妃的华兰宫。
今日是他的寿辰,他是要和皇后一起出现的,他再宠爱一个妃子,但也不能不顾皇后的体面。
皇帝在自己的寝宫歇息了一会儿,便准备更衣,去皇后那里。
此时慕容楚来见,皇帝便宣了他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慕容楚跪地行礼。
“皇儿免礼。”皇帝声音有些疲惫。如今他,越发的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以前忙碌一天,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如今只是坐在那里跟臣子们闲谈了一会儿,他便感觉疲累的不行了。
即便回了宫休息,可也觉得歇不过来。而且,觉也少了,疲惫,却睡不着,着实有些难受。
年纪越大,其实皇帝也越发不喜欢过寿辰。
因为每过一次,就代表他,又老了一岁。只是他是皇上,即便不喜欢过,也要过。
皇帝坐在龙床边上,闭了一会儿眼,慕容楚恭敬的站在一边,并不敢催促。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这才睁开眼,看着慕容楚问道:“皇儿这么着急的找朕,所为何事?”
慕容楚说道:“父皇,我听说,回棘三十九部,上书奏请父皇,不日会有两位王子来我燕朝?”
皇帝并不奇怪慕容楚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闻言只是点点头,说道:“不错。是回棘可汗的二儿子拜罗,以及三儿子突蒙。”
是他们两个?不过想来也是。
大王子吉术,如今是回棘可汗的继位人选,地位相当于回棘的太子,来跟燕朝谈判谈条件这样的事,吉术自然不能亲身涉险。
二王子拜罗,在回棘地位也是不低,他的母亲,也是大部落的首领女儿。
三王子突蒙,去年的时候,突然自己悄悄的来燕朝京城游玩,还和白一弦有所牵扯。
后来匆匆离开,没想到这次又来了。
这两人,能力都是不错。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在雪山藏匿兵器的那人。
而且突蒙似乎本来就对白一弦图谋不轨,如今再次来燕,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好在,白一弦如今是开国郡公,也不再是那个小小的,可以任人拿捏的四品官了。
突蒙即便是回棘王子,但也不能拿燕朝的开国郡公如何。
想到这里,慕容楚微微松了口气。
皇帝看了他一眼,问道:“皇儿就是为了回棘要来燕的这事儿来的?”
慕容楚急忙说道:“是,其实也不是。儿臣与白郡公就回棘王子要来这件事,与他们此行的目的,商议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便来告知父皇,还请父皇决断。”
皇帝淡淡的说道:“说吧,得出了什么结论。”
慕容楚将他和白一弦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一下白一弦的猜测。
最后说道:“虽然,这只是白郡公的猜测,但儿臣觉得,是有可能的。
而且,不管如何,防患于未然是最好的。只要我们提早有准备,那么,无论楚国那边有什么动作,或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不必惧怕,更不怕被打个措手不及。”
皇帝沉吟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白一弦分析的有道理。
不过是一道折子,他便能想到这么多。
今日他接到折子的时候,与重臣还商议了一番,可惜连朝中的这些大臣,所想的都不及白一弦深远。
当然,这也是因为,当时在座的都是文臣的缘故,像是黄忠燕之类的武将并不在。
文臣对于战争,似乎永远都不敏感。若是黄忠燕在,想必也能想到这些。
但,白一弦,也是文臣,他就能想到。
皇帝不由叹息了一声,撇开身份不说,他当真爱极了白一弦的才华和能力。
慕容楚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若此事为真,我们当如何处理?”
皇帝问道:“皇儿可有何见解?”
慕容楚想了想,说道:“从去年,黄庸老将军病危,是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