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的冬晴暖床事件,真的让苏止溪改变了不少,心中通透了不少,她是真正的想开了。
若非经历过那件事,白一弦如今的做法,苏止溪一定会钻牛角尖的想不开,会自怨自艾,会觉得白一弦变心不爱她了。
所以,她一定会非常痛苦。
而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就算白一弦要娶念月婵,但苏止溪心中也明白,白一弦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无论如何,他对待自己,都不会改变。
所以,对于白一弦要娶念月婵这件事,苏止溪自然不会反对。
相反,白一弦若真能娶到他的心上人,她心中也会替他欢喜。这大概就是爱一个人,爱到了极致的表现吧。
苏止溪,当真是爱惨了白一弦。
杜云梦看着低头微笑的念月婵,目光一闪,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念月婵听到白一弦的这些话之后,心结解开,此时听到杜云梦的嘲讽,便毫不留情的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他能为我做到这些,便足以说明他对我的真心,总好过其他男人的虚情假意。
你如此看不上,那我倒要看看,你日后找的男人,对你能有多少真心。”
杜云梦心道:自己一个人好端端的多好,要男人的真心做什么?
只是她见念月婵眉眼间隐隐的笑意,与看向白一弦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情意,便知这个女人,当真对白一弦动了真心。
若白一弦方才说的话,他真能做到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真的好男儿。
毕竟,敢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律法礼制抗衡,还要向皇帝请旨这样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自古至今,传下来多少爱情佳话,可听闻的都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妻。男人就算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过就是想办法纳为妾罢了。
从未见哪个男人,在有正妻的情况下,还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向皇帝请旨娶她为妻的。
白一弦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纳念月婵为妾的想法,而是宁愿面对那些老顽固的非议阻扰,宁可面临百般麻烦,也要娶她,这足以证明,他对念月婵的真心。
能有娶她而不是纳她的想法,这必然是建立在对一个女人,极为尊重和爱慕的基础上的。
甚至于,尊重,比爱慕更加的难得。
女子地位低微,除了正妻之外,男人口头再喜欢一个女子,也不过就是当做玩物一般,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他们几时真正的尊重过一个女子?
别口口声声说什么真的喜欢,不是玩玩。若真的喜欢,为何忍心让她做妾?为何不肯为了她的地位而争取?妾的地位有多低,他们不是不知道。
杜云梦静静的看着念月婵,她如今眉梢都带着喜意。那是感觉到了自己心爱之人对自己也同样真心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又看了白一弦一眼,发现这个男人低头看向念月婵时,眼睛里是一种抑制不住的炙热情意。
杜云梦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女人可是自己的死对头,岂能让她如此得意?她越是欢喜,自己就越是要故意给她添堵,恶心恶心她,就是不让她好过。
杜云梦眼睛一转,旋即娇媚的看向白一弦,说道:“谁说我看不上?小弟弟如此有心,确实不失为一个难得的有情郎。
既如此,本姑娘也是心悦的很。那弟弟在向皇帝请旨的时候,便多请一个吧。”
多请一个?什么意思?白一弦一时没明白过来,看着杜云梦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杜云梦捂着嘴,轻笑了一声,说道:“枉你聪明一世,这都听不明白吗?所谓三妻四妾,你既已有了两妻,那剩下的这一妻的位置,便归我了。
所以,总归是要请旨一次,小弟弟到时候请旨的时候,可别忘了姐姐我。”
“本姑娘,也要做正妻,地位,和她们一样。”杜云梦一边说,一边纤纤玉指往苏止溪和念月婵的方向一指。
“啥?”白一弦万万没想到,这杜妖精竟然会来这么一出,他也是吓了一跳。
念月婵看了杜云梦一眼,嘲讽道:“居然还有向人家讨正妻位置的,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但出奇的,念月婵仅仅只是嘲讽了这么一句而已,却没有剧烈的反对。
这就有些奇怪了,她明明和杜云梦是死对头,杜云梦说要嫁给白一弦,按理她应该强烈反对才对,可她的反应居然如此平淡?
白一弦此时开口说道:“杜姑……不是,如梦,别闹,这种事怎能如此开玩笑。”
杜云梦说道:“本姑娘可不是开玩笑,她念月婵能做得你正妻,我为什么做不得?莫非你不肯?
你是看不起本姑娘?还是看不上本姑娘?”
念月婵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之意,说道:“这还用问么?自然是看不上你。”
杜云梦冷冷的看了念月婵一眼,说道:“看上看不上,可不是你说了算,你倒是希望他看不上。”
她说着话,便伸手往脸上一抹,顿时从脸上揭下来一张皮子,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有些呼吸困难,看的呆住了。
那是一张完全不下于念月婵的美貌的绝世容颜,美的惊心动魄,夺人心智。
尤其是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一般。让人觉得哪怕是溺死在这样的容颜中,这样的眸子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