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南瑾默默想着。看起来很有两把刷子,也许她可以拜个师傅,毕竟临床经验还是有些少了。
除了南瑾,剩下的大夫基本都是县城的了。他们来得早,南瑾前面排队的大夫并没有剩下几个了。
南瑾看着他们一个个进去,出来时有的胸有成竹,有的一脸疑惑。
终于轮到了南瑾,慢慢踱步进入内室,绕过屏风,这才见到了贾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了。
贾小姐看起来柔弱的很,躺在床上依偎在一个妇人的怀中。妇人妆容华贵,应该就是贾夫人了。另有一个坐在凳子上的,不断散发着官威,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贾县令了。
“医女南瑾拜见县令大人。”南瑾作了一揖。
南瑾是医者,也相当于士阶,面见县令是不需要行大礼的。
“南瑾大夫,请。”
南瑾走向床边,贾小姐看起来很惶恐害怕,一个劲儿的往贾夫人怀里钻。
“对不住了,失礼了。我这女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一直很不安。今天见了这么多人,症状更严重了。”
“不碍事。夫人,您可否将您女儿的状况细细的说一遍。”
“当然可以。”贾夫人说的和小翠差不多。
“不知道上次的大夫开的是何药?”
“说是安心的,叫朱砂安神丸。”
“夫人,您女儿的情况我基本知晓了。可否让我查个脉象和舌象。”
南瑾仔细的切了脉,又观察的她的舌象。
“夫人,可以了。”
南瑾诊完就也退出去了。
“别担心,这么多大夫肯定能把咱女儿治好的。白老还回来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贾县令拍了拍贾夫人的肩膀。
贾夫人虽然知道如此,但是看到女儿日日因为害怕不得眠,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来了。
“咱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哪遭过这么大的罪呀!
我心痛呀!”
贾县令看夫人又哭了,也是头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出来了。
“众位大夫,我们去外厅商议吧。”贾县令拱了拱手,一甩袖子先行带路了。
大夫们走在后面,都在窃窃私语着,商讨着贾小姐究竟患了什么病,该怎么治。南瑾并没有相熟的人,干脆一个人走最后了。
“白老,您觉得贾小姐这是什么病?”
白老摸了摸他的白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反着回了一句。对我而言可爱的她们
其他大夫听了俱点点头,那几个出来一脸疑惑的皆一脸恍然大悟,一副明白受教的模样。
“白老不愧是白老,有您在,小女的病我就放心了。”县令哈哈一笑。
既然病都诊好了,其他大夫也没有必要多留了,贾县令下令送客。虽然其他大夫并没有帮到忙,但是县令还是拿出了丰厚的酬劳。
“那就有劳各位大夫了,这是酬金。”县令一挥手,后边就有个人端着一盘银子出来了。
“白老,您先在此住下,小女的病还要多劳烦您了。只要小女的病能治好,酬劳绝对不少。”
南瑾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县令难道就不问问其他大夫的意见吗?
“贾大人,请等一下。”
“哦,不知这位大夫有何事?”
“您还没有问过我们的诊治方案呢?”
“这白老都已经断好了,莫非你还有比白老更好的法子?那倒可以说来听听。怎么,其他大夫也有不同意见吗?”
县令扫了一圈,被扫到的人连忙摇头表示没有。酬金都已经给了,这种没眼色的人他是一点也不想理。不过都是见府中豪华心生贪婪想多弄点钱而已,这种人他见的多了。
“法子好不好不敢说,但至少断的病证是对的。小姐的病位是在胆而不是在心,当用……”
南瑾尚未说完,白老就怒吼一声。
“荒唐!小姐明明是心悸,怎么就病在胆了。”
“小姐脉象皆细弱而缓,不是胆病是什么?”
白老简直要被气坏了,这个没见过的年轻人胆量真大,居然还口,还坚持着自己的谬论。
“年轻人还是回去多看看书吧。我这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是心是胆还能分不清吗?
“就是,白老可是我们县里最好的大夫。你个没见识的村子医姑还是回你们村子里去吧。”这个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甚至已经有些侮辱意味的人竟是那个路上问白老的小伙子。
“县令大人,您要是不相信老夫的话,老夫现在就走。”
“白老,您快留步。您可不能走呀,小女的病还得靠您呢。”
白老哼了一声,不说走也不说留。
“这位大夫,酬劳你拿走。多一分没有,请吧!”
南瑾那叫一个气呀,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侮辱受气还得认输的。
“哼,既然你们不听,将来就不要再来请我。”
嗟来之食不可取,南瑾不愿再受侮辱,挎着自己的药箱直接出了县令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