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拉何露雪起来，何露雪却怎么都不肯起。就只是一个劲地求她原谅她，求她赶紧给人打电话。
许若瞳只好任她跪着，问道：“你是说，有人被砍手了？”
何露雪这回眼泪流得更多，声音更是颤得厉害了，“是啊，干爹说，那几个人的手都被砍断了，是他亲眼看见的呀。”
许若瞳听得，全身都抖了一下。
她后悔了。
如果知道凌默宸会这么做的话，她绝不会不经考虑地，就打了那个电话。
她答应了何露雪，并好说歹说地让何露雪离开了那个房间。
袁援和吕施施在一旁听了何露雪的那些话，也没再继续坚持要计较这件事。
何露雪一离开了那个房间，许若瞳就又拔通了凌默宸的电话。
“你……你让你的人，把人家砍伤了？”
这会儿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凌默宸一个人了。他靠坐在他那宽大的高背boss椅上，一只手听着电话，一只手闲适地搭在扶手上，双眼正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那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许若瞳前不久，在媒体见面会上接受记者提问的视频。
对于许若瞳的问题，他就一个字回复：“嗯。”
许若瞳无语，停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我没想这样。我……我就是……”
凌默宸冷硬地接过了她的话：“我说过，我的女人，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既然碰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虽然是隔着上千公里，虽然只是通着电话，许若瞳也仿佛感觉到了凌默宸身上的那强烈的冰寒之气。
她立刻想到了另一位王总，那位在超市门口抓她头发、并在两年前企图猥亵她的王总。
“上回的那个王总，你把他怎样了？”
凌默宸的声音依旧是冷得毫无温度，更毫无起伏。
闻言，许若瞳立刻就想到了，这世上最关心她的那几个男人。
虽然凌默宸暂时没对他们怎么样，但她知道，只要他想怎么样时，她根本就无法阻止。
除了楚寒和章副局的那段短短的录音，凌默宸的手里还会不会有其它东西，许若瞳根本就不知道。
但以她对凌默宸的了解，他绝不会只有那一段录音的。
那凌杰呢？他是他的堂兄，他会不会……
她前阵子才为了应付记者的突然发问，而把秋剪梅推出来当了她的挡箭牌，又在秋剪梅的面前，推出了凌杰当挡箭牌。
“凌杰……”
不等许若瞳解释，凌默宸就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警告你，离小杰越远越好。你要是敢和他鬼混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许若瞳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去。
凌杰是他的堂兄，他未必会对凌杰如何，所以，到时受所有惩罚的，就只会是她了。
许若瞳吸了一长口气，才道：“我知道了。”稍顿，她又道：“求你不要再为难那些人了。”
凌默宸没再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和凌默宸通了这么一小会儿电话，许若瞳的手心里，就已全都是汗了。
上了机，许若瞳直接就戴上了眼罩。她不想和袁援聊任何有关凌默宸的话题。
许若瞳她们下机时，和玄幻剧剧组的主创碰了面。李肖已先许若瞳一步，到达了酒店。和许若瞳一起，谈妥了关于参与新剧的合同的一些具体细节。
基本上，有李肖在，许若瞳就只需要旁听。
事实上，李肖也基本不会询问太多她的意见，主要主意，都是她一个人拿了。
她之所以让许若瞳在场，只是想培养一下，她将来应付类似场面所需要的一些能力。因为，这可以减少不少她自己的工作量。
回云海的飞机上，李肖很罕见地和许若瞳聊起了凌默宸。
“对他温柔点，别跟他拧着来。”
许若瞳发愣地看着李肖。
她当然知道，李肖这口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她知道李肖和凌默宸是校友，但她从不会跟李肖打听关于凌默宸的任何事。而李肖，若非因为工作需要实在必要，也从不会主动跟她提起凌默宸的任何事。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
李肖那张精致而白晳的脸上，是女强人一贯有的冷静和面无表情。
“因为，不想你将来后悔。”
许若瞳听得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后悔？”
李肖不再理她了。
许若瞳于是只好闷闷地闭上了眼，抓紧一切可以抓住的时间，补觉。
对凌默宸这个男人，她现在是越来越说不清，她究竟该如何看他。
可是对李肖，起初她是排斥和不喜欢，后来却是强烈的好奇加崇拜的。
最初，许若瞳很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艺人的经纪人，没事就跟着艺人在外面跑，她的这位经纪人，却是整天不见她。
李肖很忙，但有关她的所有合同，都是李肖亲自经手的。
李肖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女人，说话办事却相当男人。许若瞳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把她当半个男人看。
李肖说是她的经纪人，其实更像是她的半个boss。而她，经过了一年多的接触，对李肖也有了相当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基于对她专业素质和职业操守的信任，也基本对她人品的信任，但某种程度上，许若瞳无法否认，也与她和凌默宸是校友的这层关系有关。
所以，许若瞳想，虽然她在心里一直抗拒、一直挣扎，但在现实里，她对凌默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