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口咬定k3已经被他销毁,那些多年研究出来的资料与数据也一同被他销毁,所以那些畜生就当着他的面,也当着他儿子的面将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硬生生的凌虐至死。
景一诚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对他而言充满了血腥,以至于在那一天之后,他的意识里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鲜艳刺目的血的颜色,血的味道。
那些人死死的压住他的儿子,让他睁大双眼目睹了妻子的整个死亡过程,以至于他的儿子被吓到神智不清,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神彩。
他疯了似的想要冲过去护住他的妻子,可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放他过去,他们将他踩在脚下,他眼睁睁看着满眼绝望的妻子死不瞑目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终于,军方的人来了,他们没有半点犹豫的火速撤离。
临走前那些人原是想要将他一并给带走的,只可惜留给他们撤离的时间并不多,没办法他们就只带走了他的儿子。
从事发现场被严密保护着带进军区住到医部病房后,景一诚的意识完全是混沌的,他完全沉浸在那一天里根本就走不出来。
他恨自己。
他恨毒了自己。
他怨怪自己当年为什么要研发k3出来,以至于多年以后不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
他是一个罪人,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只要他死了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他的妻子死得那么惨,他的儿子又变成了那样,景一诚不知道他还活着干什么。
他想,只要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兴许他就可以去地下向他的妻子赔罪,也向他们的儿子赔罪。
以那些人毫无人性的处事之风,一旦他真的交出k3,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儿子都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起初景一诚的的确确是完全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他不愿意开口说话也不愿意任何人靠近他,一旦有人靠近他,他就会发疯发狂并开始自残。
但随着宋咏君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冶疗,景一诚已然可以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绪,并试着让自己从里面走出来。
联系军方是他的选择,他甚至可以将k3交给军方,但他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们必须得救出他的儿子。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儿子景训庭怕只怕已经被吓傻了,可他很相信宋咏君的能力,如果他的儿子能接受宋咏君的冶疗,那他一定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只要军方可以满足他的这个要求,那么他可以拿自己这条命去换。
“你们想问些什么?”听到敲门声之后,景一诚自沉思中清醒过来,他仍旧呆坐在病床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管是对何国华军长还是对穆其琛都没有半点好奇。
他只要知道他们是南方军区的高层,是拥有话语权指挥权决定权的人就可以。
“景博士不用紧张也不用抗拒,我们见你只是想要跟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而已。”留给他们的时间很有限,何国华自然不想因为他一句两句话而刺激到景一诚,以至于没办法跟他继续谈话,是以他的态度跟语气可谓是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要有多亲切就有多亲切。
“嗯。”
你就这样‘嗯’一下让我后面的话怎么接,何国华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角,他觉得这样的工作还得老高来做才是正理。
对上何国华看向他的目光,穆其琛亦是嘴角微微一抽,他自认他是没有何军长那么多耐心的,而他的耐心从始至终也只给过一个人,对上旁的人他可就没那么好态度了,“景博士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真的想在这里跟我们一问一答的,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所以咱们不妨直接开门见山。”
何国华:“......”你丫这样真不怕刺激到景一诚,他要再闹自杀自残什么的,谁来负这个责?
景一诚:“......”
“你想救回你的儿子吗?”穆其琛似是没有接收到何国华对他的眼神暗示,也没有瞧见景一诚突然变了的脸色,他的嗓音冷冽如冰,仿如一把冰刀直刺进人的心窝里。
闻言,景一诚终于抬起头将目光落到穆其琛的脸上,可当他的目光跟穆其琛的目光对视上,前后不足三秒他便极其狼狈的败下阵来。
那是怎样一种目光,景一诚只觉得他在穆其琛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完全没有一点的秘密。
“如果直到现在你也没有想好要不要跟我们详谈的话,那么我跟首长可以先离开。”话落,穆其琛便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何国华道:“首长,我们不妨就等景博士想明白了再来。”
景一诚:“......”
何国华:“......”
“等一等。”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宋咏君忍不住想要冲进病房去瞧一瞧的时候,眼前的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首长,穆队长,景博士他......”
“景博士没事,你不用担心。”看着宋咏君的表情好似不相信他的话,何国华只能好笑的道:“你要心里没底就自己进去看一看。”
“那我就进去看看。”宋咏君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可她担心景一诚也是事实。
“首长,眼下既然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了,我就先回去准备一下,等详细的营救计划出来我再过去见你。”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