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妩很生气,她就不该一时心软,相信莫炀的鬼话。
好看的男人果然都是会骗人的!
慕烨,也是这般。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正要与慕烁几人去赛马,他却突然派人来告诉她奔雷要生了。
奔雷是慕烨养的一匹马,毛色黑亮,矫捷健壮,她一直惦记着奔雷的小马驹,闻后立刻就奔了过去。
可到了慕烨的府邸,却发现奔雷正安安稳稳的吃着草,哪里有要生的迹象?
她问他,“你不是说奔雷要生了吗?我看它挺安稳的啊,你咋看出来的?”
他沉默了一瞬,才慢慢道:“应该是刚才头晕,看错了……”
她白高兴一场,赌气不理他,最后还是慕烨用两份桂花糕才把她哄好。
还有一次,他们几人约着去喝酒,慕烨又派人来告诉她,说是他养的那盆昙花要开了。
她只听人说昙花极美,却从来没看到过一现的昙花,当即扔下慕烁几人,策马飞奔。
可到了那,发现那盆昙花仍旧光秃秃的,只有绿绿的叶子和待放的花苞。
她抿了抿嘴,沉声问道:“慕烨,你不是说昙花要开了吗?在哪呢?”
他沉吟了一会儿,慢慢道:“可能,刚才眼花,看错了……”
饶是粗枝大叶如她,也发现不对劲了。
“慕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慕烁他们去喝酒?”
“不是!”他干脆利落的回道,没有一丝犹疑。
她疑惑的看着他,却突然听他叹了一口气,他那总是含笑的眸子变得落寞,似萦绕着挥散不去的忧愁,“我不是不喜欢你们在一起喝酒,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们在一起而已。”
她永远忘不了在她听过这句话后,是如何的羞涩而甜蜜。
也许少女都曾幻想过心仪之人为自己拈酸吃醋,将自己视为他的所有物,霸道的将她禁锢。
可笑幼稚,可对于年少的她来说却又真实而甜蜜。
“在想什么?”见她走神,莫炀笑着问道。
顾清妩略略抬眼,兴致寥寥,没好气的道:“在想一个坏人。”
“哦?怎么个坏法?”莫炀似是很有兴趣,追问道。
顾清妩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低低道:“骗了一个人的心,还要了一个人的命,还不够坏吗?”
说完之后,便一扬马鞭,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莫炀静默的望着顾清妩的背影,漫漫原野唯有他一人茕茕孑立。
有风荡过他的衣袂,宽大的袖口随风而动,更显得他清瘦单薄。
他犹如一尊雕像,任由白云苍狗,世事变化,却唯有他始终等在原地……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马蹄哒哒的声响,和偶尔有风拂过的草地的沙沙声。霸君娇宠:将军,放了我!
女人要去接,男人连忙避开身子,“这汤太热了,你快躲开,烫到就不好了。”
女人羞涩一笑,让开了身子。
顾清妩抿嘴真是会疼人,什么都不舍的让嫂嫂做。”
男人高高壮壮的,皮肤有些黑,虽是在后厨忙着,衣裳却很干净。
他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道:“厨房里不是刀就是火,伤到她就不好了,男人多干点活没啥的。”
顾清妩眼尾一挑,笑得意味深长,“看来,嫂嫂不仅人长得美,这福气也是别人比不了的呢!”
李家娘子已经羞红了脸,男人却好像没听出顾清妩的调侃,一本正经道:“俺家穷,芸娘却不嫌弃俺。俺给不了她太富裕的日子,但总不能让她吃苦受累不是?”
“大哥说的是,会疼媳妇的男人才有出息!嫂嫂没看错人,大哥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体贴心细,还愿意为嫂嫂下厨,就这一点,便是旁人比不了的!”
李家娘子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男人却觉得这小姑娘说话太中听了,别人都说他怕媳妇,整日就知道围着媳妇转,一辈子也没出息。
可看人家小姑娘说的,他分明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啊!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家娘子推进了厨房,笑骂道:“怎的就你话多,客人的合意饼还没上呢,做饭去!”
男人憨憨一笑,进了厨房,李家娘子回过身发现顾清妩还在笑眯眯的看着她,忙红着脸别过了头,擦着本就一尘不染的桌子。
顾清妩笑着收回了视线,本有些灰霾的心情也因为这夫妻两人而变得轻松起来。
反是莫炀微蹙着眉,一副深思的模样。
顾清妩没理他,径自吃着牛肉喝着汤。
半晌,莫炀似是整理好了思绪,不经意的问道:“你真的觉得能为妻子下厨的男人,才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
顾清妩咽下牛肉,放下筷子,看着莫炀道:“并不是说只有下厨的男子才是好的,而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一个男人能为自己的妻子做到哪一步。
天下那么多男人都将女人的付出看作理所应当,而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去体恤她的辛苦,愿意帮她分担,难道这样的男人还不够好吗?”
没等莫炀回应,男人便端着合意饼出来了。
顾清妩睁大了眼睛,看着堆得像小山似的合意饼,震惊道:“大哥,你家给的饭量这么大,你不会赔吗?”
男人挠挠头,咧嘴笑着道:“就给你们这么多,俺觉得你这小姑娘说话中听,以后你来吃,俺不收你钱!”
顾清妩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哥,要是每个来吃饭的都夸你两句,你不得赔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