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看了赵萱怡与李老夫人一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对赵萱怡诚恳地说道:“今日我来此,除了要拜访师娘与师奶奶以外,还有一桩事望您们能成全。”
赵萱怡疑惑地问道:“何事?你说吧!”
李桐直起腰板,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想求娶师父的女儿,李家大小姐,李桐。”
赵萱怡闻言大惊,她蹙了蹙眉,对他说道:“你想娶桐桐?”
“是的,我心悦李桐。”
李桐的语气坚定,提起“李桐”,她故意露出温柔似水的眼神,一脸情深义重的模样。
“既然你想娶桐桐,那我来问你,你今年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在?你应该明白,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你一句‘心悦李桐’就擅自来求娶的。”
赵萱怡把李桐送的盒子砰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言辞犀利的说道。
“回师娘的话,我今年虚岁十八,家中已无长辈,父母都已不在人世。所以我才亲自来求娶李大小姐。”
“哦?”赵萱怡喝了一口茶水,又向李桐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了?我听你师父说过,你不是京城人士,听说你还是商人之子。”
“没错,我虽然现在只是一介商人,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若您愿意把桐桐嫁给我,我一定会用心待她好,决不辜负。”
李老夫人一听李桐的话,顿时拉下脸来,没好气的看了李桐一眼。
又对李桐讽刺道:“区区商人,也想娶我的嫡孙女?”
李桐闻言静默片刻,对李老夫人说道:“您可别小看我这一个商人,我有着一腔抱负与满腹才华。更重要的是,我拥有许多财富。想必您也知道这君福康是我的产业,不满您说,我在京城还有五处堪比亲王府邸的大宅子,另外我还有百亩良田,百亩药田,养活李桐足够了。对了,我在老家还有一个铁矿。”
李老夫人听到李桐的话,眼睛顿时直了,天啊!有哪个朝廷命官有这样的财富!看来,李桐嫁给他也不亏。
李桐偷偷地观察着祖母的脸色,不由在心中感叹道:看来,祖母是动心了。
其实,李桐自认为很了解祖母这个人,她其实是一个唯利是图、贪于享受的人。
她嘴里总是说着为了李府的安稳,为了子女的前程,为了李家氏族的昌盛云云。
但实际上她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享受这荣华富贵。
因为李府倒了,她的安逸舒适的生活也就没了,所以她不得不为李府考虑。
看她的打扮就知道,她是一个不服老的人。
她每每都喜欢穿当下最时兴的衣服,喜欢佩戴华丽的首饰,每天脸上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好像自己还是曾经的二八少女。
可她头上的白发与眼角的皱纹骗不了人,她永远也逃脱不了时光的流逝,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即便她戴的首饰再精美,也遮不住她已经白了大半的头发。
即便她脸上化的妆再精致,也挡不住她眼角深深的皱纹。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祖母此人是个极致矛盾又可笑的人。
她一边嚷嚷着身材走样,却从未减少自己的食量;她一边不肯服老,穿衣打扮都十分精细,却过着和其他老人一样的生活。
她从不爱活动,一天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她对于子女的事情也不甚关心,只是偶尔遇到一些看不过去的事,就去提点几句。
所以即使母亲嫁过来后多年无子,她也没有张罗着给父亲纳妾。要是换了别家的婆母,都不知会给父亲塞多少妾室通房了。
她对于母亲赵萱怡也很是喜欢,把掌家大权一股脑全部交给了母亲,她自己落得个清净。
但她对于李桐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从小到大,李桐见她,她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所以前世的时候,纵使李桐再骄横嚣张,她也是有些怕祖母的。
但现在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怕祖母,可能就是因为祖母一直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吧。
对于这样的祖母,李桐只要用一些切实的利益就能打动她,比如说大把的财富。
而李桐刚才说的这些田产财富,她自然是没有的,她只有一个君福康,挣得钱就够她用了。
毕竟财富这种东西,多之无用。
但她发现,碧桃除了会易容之外,还会模仿别人的笔迹制造假证。
所以她只要令碧桃随便制造一些田产地契就能应付过去了。
只要把“李桐”娶到手,一切就好说。
果然,李老夫人一听到李桐的话,就转变了态度。
她笑着对李桐说道:“好孩子,即使你有巨额财富,可我们李桐始终出身官家,你一个商人之子,身份上怕是差了一点吧!”
赵萱怡没有吭声,她想看看李桐怎么回答。
李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把祖母给打发了。
她抬起头,把一只手举了起来,做出发誓的动作,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厉杰在此发誓,若在一年之内不能官升六级,则一辈子不娶妻不纳妾,一辈子孤独终老。”
她的话音刚落,就从门外传出了一个声音:“好一个孤独终老,厉公子是不准备为厉家留后了吗?”
只见从门外走进了一个妙龄少女,她以面纱遮脸,缓缓朝着李桐走过来,目光温柔。
李桐心想,碧桃来的还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