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陛下他……”太医到这里就哽咽了一下,“是微臣无能。”
云佩佩听到此话,犹如山崩地裂,思绪飘走半刻,脑中一片空白。
“本宫不相信!”云佩佩大踏步走到床前,颤抖着手往元烨的鼻间探去。
“烨哥哥。”她轻声唤道。
无人回应,他的鼻间一片冰凉。
云佩佩眼前一片黑暗,整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掏空,连跳动也不会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整个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她身边的粉衣宫女急忙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妹妹。”
云谦大踏步进入寝宫,一身的月白色锦袍分外亮眼。
云佩佩听到他的呼唤,木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云谦眼见云佩佩这般无主模样,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跟前,支退了掺扶着她的宫女,自己伸手扶着她。
“妹妹,如今陛下已然轰逝,你身为皇后,该主持大局才是啊。”
“哥。”云佩佩突然抬头看向云谦,目光中尽是颓然,“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呢?”
云谦心中一咯噔,脸色变了变,抓住她隔壁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知道了什么?
“妹妹,你胡什么呢?”云谦别开云佩佩颓然无光的眼眸,装作恼怒道,“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云谦转头看了看在这宫殿里的众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这里都是他的人。
“我知道陛下驾崩,你的心里也不好受,但陛下生前待你不薄,你不该辜负于他。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稳住朝堂,处理好他的身后事,你放心,哥哥会帮你的。”
云佩佩嗤笑了一声,将云谦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拿开,一脸灰败。
“朝堂?朝堂于我何干?他死了,这皇后我也不想当了,你……好自为之。”
云佩佩完话,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儿,哀婉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半点感情也无。
不等人来扶,她自己摇摇晃晃地离开宫殿,也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云谦看着云佩佩消瘦孤寂的背影,目光黯淡了些。
妹妹,哥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云家好。
就在此时,跪在太医身后一直垂着头的高瘦少年趁着别人不注意,往床上的那人看去,眼中神思不明。
云谦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回头对跪在一旁的白须太监道:“鸣丧龙钟。”
……
皇城外,一辆马车停在隐蔽的树荫下,马车里坐着一名身着赤色官服的男子。
突然,一阵哀怨悲戚的钟声响起,守在皇城外的侍卫们齐齐卸下盔甲,跪在霖上。
马车里的男子听到钟声以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扇子放到了桌子上。
看来这元烨终究还是敌不过云谦。
也不知那丫头如何了。
陈长安拖着腮帮子紧蹙着眉头,官帽也不知不觉地歪了。
今日那丫头非要亲自去给那元烨喂药,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有被云谦发现。
如今丧龙钟已响,他也该进宫去探个究竟了。
陈长安将自己歪聊帽子摆正,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后掀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往皇城而去。
这次他定是第一个到的。
陈长安等了一会儿,皇城门方才被人打开,而他对开门的守卫点零头后,迈步进入皇城。
等他被人领着来到皇帝的寝宫之后,他才立马换了一副哀赡面孔。
“陛下,陛下啊!”
陈长安被这突然出现的哀戚的喊声惊到,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魁梧大汉迈着步子只往这边赶,行动间惊动地,速度也十分快。
额。
几日不见,李大人怎么又魁梧了些。
没错,眼前这人正是李桐的父亲大理寺卿李明旭。
“陛下!您还这么年前,怎么……怎么竟在老臣前头没了呢!”李明旭边跑边喊,喊声震,引得一旁的宫人频频回头。
陈长安见此,急忙上前拉住李明旭,趁着旁人不注意,凑到他耳旁,轻声道:“大人,太假了,您得再哀伤些。”
李明旭眼睛一眨,当下明了,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再移开时已是泪流满面。
陈长安:“……”
这是什么利器?他的袖子上抹了什么东西?
李明旭没有顾及陈长安惊诧的脸,他快步往宫殿内跑去,他来势汹汹,看守宫殿的宫人拦都拦不住。
李明旭一进宫中,就见到了一身白衣的云谦,见他一脸哀伤,心中也越发凄凉。
果然如陈长安所,这啬戏做得极好。
“陛下!您怎的就去了呢?”李明旭卖力的哭泣,不一会儿就老泪纵横,加上他一脸的哀戚,倒真像是伤心到极致。
他一边哭一边注意着云谦的反应,趁他拿着袖子擦眼泪的当口,快速往皇帝的床前移去,一把抓住元烨的已经变得僵硬的手,趴在他的身上哭个不停。
“陛下,臣对不起你呀!要是臣早日回归朝堂,就能多替陛下分忧,陛下也不会操劳过度,落得这番下场啊!”
“臣对不起先皇的嘱托,让陛下这般青春壮年,就芳华早逝啊!”
“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啊!”
李明旭哭得痛,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旁的云谦看到这一幕,呆立在原地,也忘记了“哀戚”。
一直跪在太医身旁的少年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地泣鬼神